沈炼这边借着中蛊毒的由头总算清闲了些，不必在应对林猎和林琛两兄弟的试探。 在如意赌坊接应了姚晟和小涛后，也直接带回了丽江府。 妮晓作为苗疆出身，对于蛊人姚晟的兴趣很大，准备了吃的喝的招待，还拉着陈乐瑶一起，相处的还算不错。 沈炼知晓姚晟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性格很好，而且小涛说话尖酸刻薄点，但知晓沈炼是百炼军之后，态度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李自成对于蛊人的传闻半信半疑，碍于妮晓的兴致也没拒绝姚晟他们加入百炼军成字营的事儿。 这天，他将大小金川的军报带来和沈炼在书房商议局势。 “老大，其实大土司林氏虽然在荣王那失了宠，但林氏三杰的地位没太大的改变。” 李自成分析道：“林霖这个谋臣就不必多说了，始终在荣王朱由枵眼皮子底下活动。” “林琛手握铁甲军的钱袋子，从田泓手里抢走了矿床的开发权，任凭田泓事后闹，依旧没改变什么。” “至于没了兵权的林猎虽然被禁足在家一段时间了，可梁胜这些心腹依旧受他调遣啊。” 沈炼放下手里的茶杯：“我和你 想到一起去了，起初我也认为林猎失去了兵权，那帮心腹搜下对于温泽成未必心服口服，所以梁胜等人才敢扮成家仆的模样出入林猎的府中，如今看来并给如此。” “老大的意思是温泽成或许也是林猎的心腹？”李自成瞬间听懂了沈炼的言外之意。 “我只是猜测而已。” 没等沈炼的话音落地，李七叶小跑着进来：“孔振醒了。” 孔振可是关键人物，沈炼马不停蹄跟着李七叶去见孔振。 这个院子不算大，可很安全，大胡子魏驰明专门布了阵法，再加上寒冬大雪的装饰，更不会有人留意这个不起眼的小院。 沈炼进屋时，听到‘噼里啪啦’拨算盘珠的动静。 “这是在核算账目呢，孔振醒来后瞧见我就猜到我们的身份了，主动交代了些土司们往来的账本。” “这其中还有荣王朱由枵近些年建立军镇的相关开销，阴阳账本都是证据，所以我找人核对呢。” 李七叶还提到了铁甲军扩建校场的事情，起初只是两万的铁甲军在短短几年间就扩充成了十万，这里面肯定能差点猫腻，到时候沈炼应对京城的询问时，有白纸黑字的账 本也方便交差。 沈炼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孔振是玉漱厅叛逃的杀手，认识李七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联想到两广的事情就足以知晓李七叶是为谁办事的。 “除了账本的事情，孔振没和你提别的吗？”沈炼问。 李七叶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刺杀荣王的母后推手是谁，对吧？” “别废话，说关键的。”沈炼越过堂屋，朝着孔振养伤的里屋走去。 “孔振说了对方每次联系他，除了传信之外，为数不多的面谈还戴着人皮面具，显然是为了隐藏身份，杀手和金主之间本就是有掮客搭线的，所以我并不意外。”李七叶从怀里摸出了人皮面具。 他继续说道：“符珩带着人皮面具去黑市问了，西南境内做人皮面具的好手屈指可数，可逐一确认后得出的结论有些离谱。” 沈炼脚步一顿，皱了皱眉：“多离谱的结论？” “京城黑市上的杰作，萧澈那边的情报网已经确定了这个结果。”李七叶回答。 这下沈炼是真的有些意外了，难不成荣王朱由枵起兵谋反，京城早就有人知晓？还暗中掺合…… “沈大人，你来了。”孔振沙哑的 声音打断了沈炼的思绪。 “别起来了，你身上有伤。”沈炼上前两步，让孔振重新躺在榻上。 接下来的谈话就步入了正题，孔振言简意赅的解释他在西南与花凝的处境，之所以会接下刺杀荣王汕尾工作的任务是因为想再赚一笔，带着花凝离开战乱之地去世外桃源过向往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反而被利用，落了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沈大人那晚提审我时，在我掌心放了回魂针，我就猜到你的身份不简单。” “承蒙你的搭救，才让我和花凝临死前总算看到一丝生机，若是不嫌弃，我愿介入百炼军。” 孔振对着沈炼抱拳行礼：“之前的账本算是我的诚意，土司们中饱私囊的勾当我知道不少。” “沈大人只要抓住机会，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必定能清算个干净，尤其是身边多了蛊人的助力。” 沈炼丝毫不觉得意外：“李七叶把姚晟的事情都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