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告别花信子后,先去找了判官梁兴楠,申请调去看守仓库,不再负责训教犯官家眷的事情。 梁兴楠还想劝说:“赵老弟,咱们教坊司官员虽为外人瞧不起,但在前面迎来送往,终究还是能结交人脉的,运气好的也能调去其他衙门,可你若是去看守库房……” “判官大人,我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这辈子恐怕都出不了教坊司了,所以还不如找点清闲的差事,也省得在前面烦心。” “哎,那就由你吧。” 梁兴楠叹息。 当初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赵牧得罪了御史大夫梁孝忠,这辈子想出头几乎不可能了。 除非,哪一天梁孝忠倒台。 “好好的一个进士及第,居然要在这教坊司蹉跎一生,哎,可惜了。” 梁兴楠摇头。 自这天开始,赵牧就在教坊司的后面,当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仓库管理员。 以他的官职,看守仓库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一切事务,都有下面的小吏办。 于是他每天就有了,大量时间可以用来修炼。 半年的时间,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过去了。 花信子很听话,并没有把三样传世佳作,一下子全部拿出来。 仅仅是一首《鹊桥仙》,就让她红到发紫,早已成了金牌花魁,从者如云。 她还花钱买了不少,文采算不上顶级,但却还算不错的诗词,维持自己金牌花魁的头衔。 半年来,她每次举办的文会,都能引来无数文人墨客、权贵富商捧场。 甚至还有很多外地豪族,专门赶来京城参加她的文会,可谓风头无量。 半年间,赵牧的武道修炼,也终于算是入门了。 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强健,握住拳头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丹田中更有气机隐隐鼓胀,似乎有什么东西,试图破壳而出。 那是武道真气正在凝结,一旦真气凝结成功,可以在经脉中运转的时候,他也就突破武道三流了。 …… 金牌花魁,都有自己独立的庭院。 这天中午吃完饭,赵牧在教坊司遛食,晃晃悠悠经过花信子的庭院。 就见偌大的院子里,坐满了文人墨客、富商权贵,显然又在举办文会。 赵牧左右无事,就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 没一会儿,一袭淡雅长裙的花信子,就在舞乐班曼妙的乐曲中登场了。 比起半年前,如今的花信子越发光彩照人了。 她款款坐在古筝后面,随手一曲琴音,就引得众多粉丝欢呼雀跃。新船说 文人墨客们不吝赞赏,权贵富商们更是出手阔绰,一个个攀比着挥金如土。 “飞花娘子!” 忽然一个白面中年开口:“你的请柬上说,今日文会又有佳作让大家品鉴,还不赶紧展示一番,我等可是早就迫不及待了。” 此人叫王道全,不仅是吏部侍郎,更是左相王宗师的侄子。 当今天子不理朝政,大部分政务都由左相王宗师处理,以至于多年来左相位高权重,甚至都能说是一手遮天了。 王道全作为左相侄子,他一开口,自然一群人全都随声附和。 “是啊,飞花娘子,赶紧把你的大作拿出来吧,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 “好,那奴家就献丑了。” 花信子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琴弦上。 “这首曲子叫《凤求凰》,还请诸君品鉴。” 她手指弹拨,仿若仙音般的美妙琴音就缓缓铺开。 《凤求凰》,是赵牧前世汉代名曲,描绘的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之间的一段佳话。 随着琴音,众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文雅名士,正在追求一位绝代佳人的景象。 他们好像身临其境,一时间都陷入了美妙的幻想。 以至于刚才还嘈杂的庭院,此刻却寂静祥和,只有渺渺琴音在天地间回响。 “真乃旷世奇曲啊。” 梁兴楠走进院子,坐在了赵牧身边。 “半年前一首《鹊桥仙》,如今又是一曲《凤求凰》,今日之后,花信子金牌花魁的位置算是彻底稳了。” “这么大一棵摇钱树,追捧者中又有如此多权贵,看来往后在这教坊司,就算本官也要给她些面子了。” 梁兴楠啧啧赞叹:“不过本官真是好奇,你说她到底是从哪弄来如此两首佳作的?” 赵牧装傻:“谁知道呢,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