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低调地从小巷走入曲江池,今天的阳光不错,晴空下的曲江池波光粼粼。 李泰一扫之前的沮丧,有了人生目标此刻眼里有光,心中有火在烧,他先是扫视了一群,发现池边站满了不少人。 张阳带着李玥正要找一个地方坐下,瞧见李君羡迎面走来。 “见过汝南公主,见过驸马。”李君羡行礼道:“陛下请见,随末将去一趟。” 李泰诧异道:“父皇这么早就在了?” 李君羡回话道:“陛下一早就到曲江池了。” “也对,父皇的行踪谁又能知道。” 曲江池的人越来越多,在池中水榭还有人奏乐跳着舞,还有人拿出银钱打赌,到处都有狂妄的笑声。 大唐权贵的奢华生活展露在眼前,如今的天下太平,安逸的日子让他们越发狂妄。 这种精神状态总是不好的。 李世民一直倡导的节俭,在这里好似都不存在了。 夫妻俩跟着李君羡走入一个阁楼,李泰也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从这座阁楼向外看去就能看到曲江池的全景。 一直走到这座阁楼的三人,就听见了上面的说话声。 “老臣年迈,吏治早已力不从心。” 这说话声听着耳熟,几人踩着楼梯往上走,脚步放在老旧的木质楼梯上发出一阵阵令人倒牙的吱呀声。 楼层上的话语再次I传来。 “朕多希望舅父可以多留任几年,朝政之事朕还需多多仰仗舅父。” 这次总算听到李世民的话语,听这称呼与对话…… 上一次见高士廉是在天台山的离宫。 跟着李君羡一路走到顶层,几人见到了李世民和高士廉。 李玥带着李泰先行礼,一齐开口道:“父皇,许国公。” 张阳跟着稍稍行礼。 李世民叹道:“你们都来了。” 李泰低着头昨天刚被父皇数落过,此刻不敢抬头。 李世民与高士廉相对而坐,他慢声道:“张阳,上前说话。” 先是站在原地想着这一次的安排用意,再看了一眼李玥和李泰,这才迈步走上前。 根本不知道高士廉也在这里。 原来皇帝的做局也藏着心思。 来到俩人的桌边。 高士廉跪坐在李世民的面前,“听说张少师与高昌有很多的联系?” 张阳解释道:“都是生意往来。” 高士廉低声道:“与人结善缘是好,但要知道这份善缘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好处,如今张少师应该得到了不少好处吧。” “回许国公的话,我们向高昌买卖货物价格确实比别人低廉。” 高士廉闻言点头,“与突厥的奶粉生意也罢,高昌的棉花生意也罢,有些人一次两次占得先机或许是气运使然,在老夫看来你占的先机是否有些太多了。” 李世民沉默着没言语。 张阳低头打量着高士廉,这个老家伙到底知道多少?还是说朝中查到了多少? “许国公此话是什么意思?” 高士廉又道:“听闻你出师一个叫做秦岭老人的隐士。” 张阳颔首道:“莫非许国公认识?” 高士廉摇头,“此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当初你老师教的本领一定不少,大唐于西域有诸多方略,陛下正是壮年,也正是施展宏图谋略的时候,高昌此地有多重要你可知道?” 现在还能听到外面曲江池中人们的说笑声。 阁楼内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李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父皇和许国公没有半句质问的语气,言语间像是一块块石头压在心头。 相比于平时的小打小闹,高士廉这种已经活成了人精的老狐狸但凡问几句话,他都能洞察你的心思。 和这种对话非常悚人。 李泰平时都不敢直视,更别说和这个老家伙说话,心中暗暗替张阳担心。 父皇不会随意安排这个会面,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想要从姐夫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张阳笑道:“为国为社稷,我本是大唐臣子,我更是陛下的女婿,我当然应该为社稷着想。” 高士廉终于睁开了眼,他抬头看着张阳,“那你要如何为社稷着想。” 张阳重新站直,笑道:“棉花可以为人们制作衣服,印刷可以为世人增多书籍,这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总不能我为了社稷,就让阿达兰让出高昌,把高昌交给大唐。” 李世民闻言笑了。 高士廉又道:“若能做到有何不可?” 张阳惆怅道:“那还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一阵冷风吹入阁楼中,外面又传来欢声笑语,有女人的笑声也有男人的笑声。 李世民神色不悦地看向窗外。 “听说你入东宫以来,有些人对你言辞颇多,近日陛下也收到了不少弹劾的奏章,那都是弹劾你的。” 张阳笑道:“是吗?可能我在做什么一些事情的时候有些地方没有做好,我会改正的。” 说完张阳又向李世民行礼,“臣若有做不对,还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低声道:“朕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之人,事情起因朕都知道,好好在东宫办事便可。” “谢陛下理解。” 高士廉低声道:“陛下,臣问完了。” 李世民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再次行礼,走出这个阁楼。 离开时候,李泰不解道:“父皇为何这么安排?” 张阳揣着手,“呵呵呵,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做坏事。” 李玥指着远处一个无人的水榭,“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说不定过会儿可以看看宫女跳舞。” 阁楼内,高士廉开口道:“相比上一次看到张阳,正如陛下所说他内敛了许多,这是好事。” 李世民点头,“让张公瑾教导他,也让他多看书籍,去国子监,再去崇文殿。” 高士廉低声讲着,“一个自傲猖狂的臣子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