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再次被派为使者,心中百般不情愿,但又不敢抗命,只好硬着头皮再来见孙策。 到了夏口,听闻西陵已被攻破,韩玄心中暗惊,小霸王年前横扫荆南,年后消灭黄祖,都如秋风扫叶一般,荆州一半已被其掌控。 见过刘琦、蔡和之后,韩玄本打算前往西陵,却被告知孙策要来夏口,只好又等两日,不料孙策到夏口款待众将,竟又大醉不醒。 好不容易盼到孙策接见,心中却又紧张起来,不知道小霸王此番又有什么要求,临行时刘表给他的权力并没有多大。 府衙之中,韩玄再次见到孙策,一如年前那般和蔼,但孙策笑得越亲切,韩玄便越觉得心中发毛。 寒暄一番之后,孙策淡淡说道:“黄祖胆大包天,劫持贡船,私吞修建皇宫的钱粮,某奉大将军之命兴兵讨逆,刘牧却派兵来助黄祖,莫非此事背后有刘牧指使?” “不不不,此事与刘牧无关!”韩玄吓了一跳,赶紧摆手道:“君侯误会了,蔡瑁出兵,只是想保住夏口及汉水,并无支援黄祖之意。” 孙策笑道:“此事暂不追究,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韩玄心中暗骂孙策明知故问,脸上 却陪着笑,小心问道:“公子刘琦等人兵败被擒,还望君侯宽仁为怀,将其赦还,刘牧自当感激不尽。” 孙策冷哼一声,冷笑道:“刘表当年堵截家父,旧仇未报,又添新恨,我未杀刘琦,已是格外开恩,你就想只凭一张嘴将人带走不成?” “不不不,君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韩玄赔笑道:“不知襄阳是否还有与君侯有恩怨之人,在下一定将其送上门来。” “我孙伯符岂是记仇之人?” 孙策转动着酒杯,看韩玄脸上的诧异,挑眉道:“黄祖在砚山设伏害死家父,某尚能将其父子放回家,此事想必先生也听说了吧?” “在下略有耳闻,黄祖父子花钱赎身……”韩玄说到这里,猛地明白孙策的意图,抱拳道:“请君侯开价,刘牧愿用任何代价,赎回三位将军。” 孙策笑道:“黄祖父子二人花了两百五十万钱粮,刘琦、刘磐解释刘牧族人,且刘琦为嫡长子,无论身份还是名望,我想代价不能低于黄祖父子吧?” 韩玄倒吸一口冷气,试探问道:“那就……再加二十万?” 孙策不悦冷哼一声,蹙眉道:“大丈夫做事,自当大刀阔斧,慷 慨壮烈,如此婆婆妈妈,难道还要如商贾交易一般,谈上十天半月,这成何体统??” “这个……”韩玄笑问道:“敢问君侯之意?” 孙策笑道:“众所周知,我孙伯符是个杀伐果断之人,最不喜欢讨价还价,也从不仗势欺人,趁机要挟,一口价——三百万!” “三百……”韩玄瞪大眼睛,见孙策神色冷峻,干笑道:“君侯还真是……干脆利落,不过许多钱粮,在下做不得主,还要回襄阳请示刘牧方可。” 孙策笑道:“刘琦三人在夏口,整日吃喝用度,开销极大,望先生速去速回,超过三日,本侯可就要加收利息,另计食宿费用了。” “好好,在下这就回襄阳!”韩玄赶忙站起来,忽然想起还有蔡和,又问道:“不知蔡将军他……” 孙策笑道:“蔡和与刘琦不同,这是蔡家的事情,我自会与他商议,先生且留一人,稍后带信回去即可!” 韩玄也不知道孙策与蔡和要说些什么,不敢耽搁,抱拳道:“如此在下先告退了!” 韩玄走后,孙策命人将蔡和带来,蔡氏三兄弟中,也就蔡瑁勉强能带兵,其他两人都是平庸之辈,没什么价值。 蔡 和没想到孙策会单独召见自己,心中忐忑,到了大堂唯唯诺诺,不敢多言,生怕触怒这个喜怒无常的小霸王。 敬酒之后,孙策笑问道:“不知蔡将军自比刘磐、黄射二人如何?” “君侯……这是何意?”蔡和满头雾水,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孙策言道:“将军乃荆州名族,如今又统领襄阳水军,无论身份、能力,都要高出此二人吧?” 蔡和摸不透孙策的意图,但还是点头道:“刘磐不过区区中郎将而已,且屡战屡败,一事无成,若不是刘牧提携,他的本事远不如魏延。” 孙策心想这前半句不管怎么样,后半句倒是中肯,点头笑道:“那黄射如何?” 蔡和微哼一声,似乎对将他与黄射对比颇有不满,冷笑道:“无谋之辈,年前五千人偷袭柴桑陆口港,被徐盛三五百人杀得狼狈而归,此事想必君侯比我清楚吧?” 孙策点头道:“黄射欲趁我养病之际偷袭,实属小人行径,的确不可与将军相提并论。” 蔡和撇嘴一笑,又蹙眉道:“不知君侯提及此二人,所为何事?” 孙策却笑道:“前几日拿下西陵,我在江夏所见所闻,却并非将军所说那 样,江夏百姓都说是将军误事,导致夏口失守,若不是令兄提拔,你根本……” “岂有此理!”蔡和大怒,沉声道:“我此次兵败,只是轻敌大意,若正面交锋,胜负未知。” 孙策叹道:“坊间传闻,自然不足为信,所以我打算将你放回去,等你重整兵马,他日再来堂堂正正一战。” “当真?”蔡和瞪大眼睛,双目放光:“君侯真的愿意放我走?” “说起来,我与令兄弟并无仇怨,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孙策点头道:“不知将军可听说黄祖父子赎身之事?” “略有耳闻!”蔡和微微点头,他毕竟是世家子弟,听出了孙策弦外之音,马上抱拳道:“君候放心,我这就写信送到襄阳,让兄长为我赎身。” “蔡将军快人快语!”孙策举杯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