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法阵只有万丈方圆,而且流云也没有站在边缘处,灵野他们进来后双方相距只有六千多丈,灵野挥手又布下了一层隔绝法阵,他要提防不止是慕云,还有两个化羽妖修呢。
“你是什么修为?用神念回答我即可。”流云盯着朗星问,说完就抿紧了两片薄薄的嘴唇,她可以断定朗星不是元婴中期,别的不说,从朗星方才对她所传出的神念来看就能判断其修为要高于元婴中期了。
“元婴中期圆满境界吧。”朗星清楚自己刚才用神念对她讲话时露出了破绽,紧跟着解释道:“我学过观天术,神识不弱于元婴后期修士了。”
流云对乾虚宫的这门锻造神识的观天术有所了解,但这不能解开她心中的疑团,继续问道:“那你为何能催动这般强大的宝物?”
“天赋神通。”朗星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她说。
流云看向灵野,想从他那里得到点证实。
灵野坦诚道:“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位小师弟,今天是初次见面。”
流云眼中有了恼火的光芒,恶声恶气的对灵野道:“难得你三师叔能搜罗来这样的一个怪胎,我劝你们别让他参与到仇杀中来,否则我们就得把他当作具有化羽战力的人来对待了。”
朗星皱眉道:“七师姐,我刚才说过了,我是很不想参与进来的,但如今乾虚宫处于危难之际,我不能不管,你不用威胁我,如果你不惜把两派的仇杀扩大的化羽阶层,那你就得先想好后果,你目前是最弱的一个化羽修士,如果战死你觉得值不值得!”
“轮不到你教训我!”流云立目呵斥,一双杏核眼瞪得溜圆,化羽修为使她的怒色有着圣洁不可触犯的威仪。
灵野替朗星挡住了对方发出的威压,刚要说话时,朗星那边就开始讲道理了。
“你吓唬不住我,论身份我不比你低,论战力你也未必能强过我,我没有教训你,只是说了点实话。因为你们十二代弟子中有两位化羽修士了,所以你就觉得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乾虚宫了,你认为自己是高枕无忧的,我敢断定你根本没认真考虑过自己可能会战死的事。”
略作停顿,他接下去道:“我大师伯就是在刚刚晋身化羽后以雄心勃勃的豪情去对战化羽妖修的,结果落得个境界跌落,懊悔难当,我大师伯好歹还是为了护卫师门,尚且可以安慰自己,你呢?就为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昔日仇怨失去问鼎大道的机会,值得吗?退一步讲,你并非是高枕无忧的,乾虚宫虽损失惨重,但精英弟子大多保全下来了,一定会再出化羽修士的,你以后得时刻提防来自乾虚宫的复仇,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的?”
流云有点恼羞成怒的用凌厉的眼神盯着他道:“你的话太多了,不想死在这里就给我闭上嘴。”训斥完朗星,她转向灵野,用冰寒的声音道,“下面的这场仗可以不打,咱们俩的仇怨是一定要了结一下的,你把他封印了送到同门那边去吧。”
灵野劝道:“我这小师弟讲的句句在理,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乃天纵之才,不要因为他年纪小,修为低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这番话他讲的要比我讲的还要好,我劝你先回去思量思量,我大师伯如今确实懊悔的痛不欲生,这是摆在眼前的惨痛教训,你也是刚刚进入化羽期,多沉静沉静有好处。”
“你要不敢战就给我说个痛快话!”流云粉面含霜的指着灵野。
灵野怕她突然发作,带着朗星向后急退了数万丈,但仍犹豫难决的不愿与之动手。
朗星是不愿让他二人打起来的,遂对仍在隔绝法阵中的流云道:“你要真不怕死,那咱们就到水晴洲深处去打,先比比谁的胆量大,如果有谁胆怯跑回来了,那也就不用打了。”
灵野心中暗笑,不想这看似憨厚的小师弟竟然是一把坑人的好手,这听起来颇为幼稚的提议倒也符合他的年纪,最难得的是他这表情和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
从隔绝法阵中出来的流云刚面带讥嘲的哼了一声,灵野就抢着道:“也好,不知流云师妹可有这个胆量。”
这下流云有点发傻了,朗星提出这建议可以说是故意给她出难题,她根本不屑去理会,可灵野当众也发出了这样的挑战她就不能不接茬了,灵野莫非疯了?虽然化羽修士是可以纵横天下的,一般不会受到来自同阶修士的恶意攻击,但那也得分时候啊,如今水晴洲和南靖洲打的血流成河,岂能轻易往对方腹地跑?而且水晴洲修界对乾虚宫的仇恨尤其深,灵野真有这胆子?
“撤回南靖洲,今日之事不得对外人提起。”灵野对下方的乾虚宫弟子发出吩咐,然后就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挑衅的看着流云。
“你们也回去吧,暂且不要找乾虚宫的麻烦了。”流云蹙着秀眉也对千戒宗的门人发出了吩咐,一场本来十拿九稳的羞辱之战,却在一开场就白白损失了一名元婴后期大修士,然后就不得不结束了,她真是觉得窝囊,可不解决好这个灵星的问题,仇杀之战今后就没法打了,如灵野所言,千戒宗这些大修士都不够他一个人杀的,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