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讲得太劳累了,也许是……,我没想到会这样。”朗星歉疚的对冲进来的苏婉说。
苏婉看着凝固在干娘脸上的笑容,发直的眼神渐渐的柔和了下来,对朗星道“你不必自责,这事不怪你,你尽力了,至少她是笑着离去的。”
朗星轻叹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但看了看苏婉后,选择了沉默,轻手轻脚的的走出了屋子。
苏婉这次没有放声大哭,守在干娘身边默默的掉了几滴泪后就恢复了平静。
操办后事时,村民们都感叹这是因为老两口的感情太好了,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就跟去了,这种事并不少见,张伯张婶更是说他们俩前些天就看出苗头了,老太太肯定会跟着走的。
苏婉又在大家来帮忙时晕过去了,不过这回是她自己装晕的,该尽的孝心已经尽到了,没必要硬撑着忍受这里的污浊之气了,借着哀恸的理由,她独自在家静思了几天,直到下葬时才出来与众人一起安葬了干娘。
干爹干娘的小院子一下子就空了,为了避免苏婉触景生情,朗星想把小院拆平,但苏婉坚持要留下这个既承载着温馨也承载着哀痛的小院,她还需要细细品味一下这份凡间之情。
在村民眼中,这个文静温婉又偶会对朗星露出几分俏皮刁蛮的小媳妇变得沉静了许多,大家都能理解,丧亲之痛是最能让人成长的,这小两口以后就要自己顶家立业了。
过了些日子,田里的活忙的差不多了,二人以看望苏婉家人为由,带着福儿离开了一段日子。
朗星惦记着白襄,之前他打算让苏婉跑一趟黛鸢山,可出了天劫之事后他不太放心让苏婉独自行动了,所以决定一起回去看看。
他们先找到了福儿的亲娘,那女子已然再嫁,她万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儿子,见到福儿的那一刻哭得一塌糊涂,因为福儿白白胖胖一看就是享尽了福的,所以她这做娘的也就少了许多的自责,此刻心中的欢
喜多过了心酸。
他的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娶这女人时就知道她有个儿子,所以对福儿倒是挺友善的。
朗星和苏婉只说是送福儿过来与娘亲团聚些日子,在这件事上,他们不想瞒着福儿,在路上之前就已经跟福儿说前因后果了。
对福儿来讲,这个亲娘早已模糊到几乎记不起来了,毕竟被带走时他才两三岁,如今见到了,似乎是勾起了一些记忆,但这不足以让他跟这个亲娘立刻亲近起来,他那躲躲闪闪的态度令女人流了更多的眼泪。
安顿了福儿后,二人直奔黛鸢山。
纵情飞驰在天空,重返修界,二人皆有恍若隔世之感,在凡间虽然仅呆了三四年,但感觉漫长的像过了几百年。
“我都有点不习惯了。”苏婉看着远处一个向他们拱手致意的元婴中期修士,眼中带笑的对朗星说。
朗星哈哈一笑,道“这才三四年,要真是过上几十年,咱们恐怕就废了。”
苏婉点头道“没错,那应该也是天道的一种法力,一种比较低级的法力束缚,我们修士突破了那种法力,对比之下,就能感觉出此刻有多清爽了。”
朗星眨了眨眼,看了一下头顶渐渐出现的阴云,由衷称赞道“这我还真没想到,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有些道理,但我描述不清那种笼罩在凡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说得清吗?”
苏婉摇头道“就像是许许多多污浊的东西杂合在一起,好比是浑浊的污水,待久了,它就会附着在你身上,让你也变得污浊起来,它们无孔不入,让你无法独善其身,我只能用乌烟瘴气来描述它。”
“现在终于轮到你动不动就挨雷劈了。”朗
星停下来,幸灾乐祸的看着天空中的阴云。
苏婉目光沉静的看着天空,她这么一个温婉娇弱的女子显出此等沉稳霸气的姿态,看起来别有一番动人风情。
朗星的眼神也逐渐变冷,他们如今对待天劫的心态是厌烦多于恐惧。
“它也许并不想劈我了。”苏婉看着一直没有继续变浓的阴云说,她的内心虽然能感受到隐隐的恐慌,但远没有以往那么强烈。
“那是因为你参悟出的东西并不太正确,对天道没什么威胁。”朗星又幸灾乐祸起来。
苏婉哼了一声,眼见着阴云开始散去,她有些没面子的朝前飞去。
朗星哈哈而笑,这确实太好笑了,别人都是谈天劫而色变,这小仙妃却是因没能引下天劫而感到丢了面子。
苏婉眼中闪起自信的光辉,对朗星道“不降天劫未必就是我的参悟错了,但你说我参悟出的东西对天道威胁不大,这或许是对的,因为这种法力太低级了,只要对比一下就能感受出来,可恰恰是因为修士忍受不了凡间的污浊之气,没有谁像咱们这样长久的滞留在凡间,所以就得不到咱们这么深的感触了,只凭这一点,凡间之行就可谓收获颇丰了,你说的没错,凡间确实蕴藏着很多天道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