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雀郡主看了眼轻歌,不屑的道:“天下之大,野花千千万万,这一朵,怕是连野花都算不上,说是残花败柳也不为过。” 九雀郡主的嘴甚是毒辣,把轻歌贬的一文不值。 柳烟儿蹙眉,她想要反驳回去,奈何身微言轻,还会给轻歌带来无妄之灾。 尤儿缩在帝长如身旁,见郡主当着一众权贵的面羞辱轻歌,她怎么也镇定不住。 尤儿起身想要给轻歌找回场子,帝长如突地拉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尤儿摔进了帝长如的怀里,坐在帝长如的大腿上,尤儿下意识勾着帝长如的脖颈,睁大眼无辜的看着帝长如。 帝长如端起一杯温茶喂给尤儿,“小姑娘不要乱来,你若出了什么事,要我以后没有妻子吗?” 尤儿愣了愣,她转头看向别处,郁闷的说:“你府上莺莺燕燕不是一大堆吗,装什么深情好男人。” “那些莺莺燕燕哪有你有趣。”帝长如眼神炙热,看的尤儿面颊羞红,小脑袋胡乱转动,“啧,花言巧语男人们果然都会说,还有模有样的。” 帝长如眸光黯淡下来,“还会谁对你说过。” “我爹,怎么?”尤儿插着腰杆瞪大眼。 帝长如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揉了揉尤儿的脑袋。 那一侧,九雀郡主见轻歌什么话都没说,自觉无趣。 侍女站在郡主身后为她捶背,腿上盖着柔软的兔毛绒毯。 帝云归起身回到位置,若他继续下去,真会给轻歌带来灾难。 倒是帝无邪厚颜无耻。 一张水晶琉璃桌只能坐两个人,帝无邪非要挤进来,坐在桌子侧面,吃的不亦乐乎。 轻歌黑着脸看帝无邪把桌上美酒全都喝光。 轻歌把手放在小腹上。 小腹内什么都没有,但她会习惯性的把手放上去 帝无邪看了眼轻歌,目光落在轻歌小腹。 突地,帝无邪凑近轻歌,“你的腹部里其实什么都没有,我说的对不对?你的孩子,在别的地方生长。” 轻歌面色煞白,眼眸紧缩,凛冽杀意暴涨,似要凝为实质在空中绞杀。 轻歌冷冷的看着帝无邪,肃杀之气,怒意陡然起。 轻歌手执一把匕首,抵着帝无邪的大腿,“你知道些什么?” “与你有关的,我全都知道。”帝无邪笑着说。 “你究竟是谁?”轻歌压低声音。 行走于迷雾,对于未知的危险,她会警觉起来,紧绷成一条随时崩断的弦,但更多的是恐慌感和源源不断的无措。 帝无邪好似没有察觉到轻歌的杀意,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晶莹酒水沿着脖颈流在锁骨,凝为水珠。 “成为我的皇妃吧。”帝无邪突然高声道,再次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轻歌闭上眼。 帝无邪是有心还是无意。 都城权贵,九州皇室,皇子们的婚姻背后都牵扯到了各种势力。 都城之中年轻的姑娘们不计其数,爱慕帝无邪的亦有之,他这样做,只会让轻歌懊恼。 四下里,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私底下议论纷纷,看着轻歌的眸光之中藏着鄙夷和轻蔑。 那些声音很小,轻歌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夜轻歌真是不知羞耻,既是有夫之妇还要勾搭大皇子,九雀郡主所言不错,这夜轻歌就是残花败柳,也不知床上来来回回辗转了多少个男人。” “大皇子这眼睛是怎么了,九州皇室,权贵之巅,竟能看上一个没有真元的低等人。” “就算她佩戴至高无上的凤羽勋章,那也改变不了她来自四星身无真元的事实。” “山鸡就是山鸡,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该不会以为勾搭上了大皇子,就能一朝变身,成为皇室中最尊贵的女人吧?” “……” “夜轻歌不是扬言要成为朱雀之灵的传承者们,拜托,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她那样,不知被多少人玷污了,朱雀之灵会选择她吗?” “暗影阁此次派出两人争夺传承者名额,便是许薇和尤儿,没有她夜轻歌。” “……” 随后,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对于一个来自四星的修炼者,一个无权无势、未婚先孕不知父亲是谁的女人,他们不需要去敬畏,他们在肆意的发泄心中不满。 在他们心中象征着神圣的凤羽勋章戴在这个女人身上,似乎玷污了凤羽勋章。 轻歌听到那些声音,默默喝着酒。 一壶酒见底,轻歌眉头一挑。 身为孤独的强者,终要受小人诋毁。 这是王的必经之路,也是不可避免的讨论。 君子和而不同。 她能做的,是君子之风。 她自诩小人,却是不屑与庸人为伍。 轻歌一低头就看见了肩前的勋章,七彩凤凰身上羽翼制作而成的勋章,是荣耀的象征。 但现在的她,背负不起这样一枚勋章。 “你不开心了?”帝无邪问。 “大皇子想多了。”轻歌淡淡的道。 “你能无视掉那些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