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没有做出残杀四院弟子之事来,一切都是幻境,天云军隶属神域,该秉公办事才行,怎能随便诬陷人?”柳烟儿咬咬牙,顶着威压直言道。 这种时候,唯有她能相信轻歌。 那些身处幻境的人,经历过一遍折磨的人,要他们如何相信? “火凛战士,我觉得此事不该轻易下定论。”满身伤痕的龙释天走来,幻境里所遭受的痛苦,并非虚假,而是真真实实的伤害,所以,要相信轻歌,很难。 龙释天与轻歌擦肩而过时,她顿住脚步停了下来,握住轻歌冰凉的手,“我相信你。哪怕我亲眼所见,我始终认为我眼睛看到的是假的。” 轻歌心脏微颤,这种信任的感觉,温暖感动是怎么回事? 轻歌勾唇苦涩一笑,微微点头。 能信,便已足够。 “夜师妹没有杀人!都是幻境,是幻境,我风锦可以作证。”阿娇扶着风锦走来,风锦说话时几乎用尽了所有力道,整个人都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阿娇复杂的看向轻歌,随后转移目光,望向天云军以及站在首位的火凛战士,“我也能证明,一切,都是幻境。” “我证明,夜师妹没有杀人!” “我也作证,夜师妹那么好,一定是障眼法。” “我们夜师妹冰清玉洁,怎会做那种事,一定是秘境出了问题。” “……” 天地院的弟子们陆陆续续的发声,他们看向轻歌的双眼中流露着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是以,他们这条命都是夜师妹救回来的,就算死于夜师妹的刀下又如何? 最终,还是那股子信任感,战胜了方才真实感受的屠戮血腥之场景。 轻歌张了张嘴,欲要开口,最终是缄默,一言而不发。 她站在狂风之中笑的绝美,清冷的气质渐渐化作春风般的温婉。 她本是个刺猬,将所有的利刃扎在自己身上,只为抵挡外界的伤害,不被其他人欺辱到。 而现在,她又亲手将身上的刺拔掉。 因为有太多人不顾万箭穿心的疼,也要走向她,拥抱她,赐予她一份温暖。 轻歌看着天地院年轻弟子们鼻青脸肿伤痕密布的脸庞,嘴角蔓延开来的笑意愈发浓郁。 此生—— 无憾,足矣。“啧,你们天地院弟子真是感情深呢。”冰翎天率领七杀诸弟子走出,神情淡漠傲然的面上带着一丝不屑和鄙夷,她雪衣过大漠,高傲如梅,语气充斥着隐隐怒火,“这一次,别说你们天地院了,我们其他三 院死在夜轻歌手中的弟子不计其数。我们弟子的命,又算的了什么?” 冰翎天心中也甚是疑惑,方才夜轻歌为何会突然失控,屠杀四院弟子。 冰翎天压下心头情绪,面朝坐在天云马上的火凛战士,双手抱拳,脊背挺直,目不斜视,嗓音清冽:“火凛战士,请你为四院弟子做主,将那背信弃义的夜轻歌缉拿,以慰藉我院弟子在天之灵。” 冰翎天字字铿锵义正言辞,站在正义和道德的至高点。火凛战士点头,“神域方尊大师察觉到秘境波澜,血腥太重,后在极品灵宝千里玉青宝镜上看到了幽南秘境内的场景,参加学院之战的天地院弟子夜轻歌,混入学院之战中,肆意残杀四院弟子,神域诸位护 法见此场景,怒而派出我天云军来缉拿恶女夜轻歌。” 火凛战士雷目瞪向夜轻歌,“恶女,还不束手就擒?” 神域的方尊大师…… 与方狱有关吗? 轻歌若有所思。 在火凛战士说话之时,幽南秘境的场景散去,众人出现在幽南山脉。 外面有着四院的院长、长老还有一些内门弟子们。 大周、洪荒以及七杀三院的人,满脸的歇斯底里,面目狰狞,怒气汹汹奔向轻歌。 “夜轻歌,还我弟子命来!” “夜轻歌,你怎么不去死啊?” “林院长,看看你们天地院的好弟子,以仁义之名,却混了这么一个妖女,我呸,真是恶心。” “我们三院弟子,都死在你的手中!你这等残忍恶徒,该遭天谴,该被天杀才好,为何死的是我院弟子。” “我错了啊,我不该让这些善良的弟子们来参加学院之战,与夜轻歌这种人共处一方天地。” “……” 那些恶毒的声音,落入轻歌耳中,并未起一丝涟漪。 三院的院长,弟子们,无数人,狂奔向她。 他们,手持着刀枪剑戟各种冷兵器,长空之上,灵力和灵气散开,似惊涛骇浪起。 轻歌眼眸逐渐凛冽,“尔等,也敢放肆?” 一抹邪恶清寒到极致的笑容在其嘴角绽放的同时,红袍飞扬,轻歌脚掌踏地,一声巨响石破天惊般出现,击溃震碎众人的耳膜,犹若可怕的风暴在耳膜里狠狠搅动。 以她脚下软靴为中心,冰封千万里,幽南圣地的十座山脉皆被冰霜覆盖。 天降狂风,惊雷四起。 暗青电光在她身体四周闪动。 所有带着杀意而来的人,都被冰层封住。 成了无比滑稽的冰块。 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