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看了眼王轻鸿身旁的幻灵师高手们,不由嗤笑。 王轻鸿还真是对她的碎锋神弓念念不忘呢。 不,说起来,应该是南雪落对凤栖念念不忘。 爱恨情仇延续千万年,还真是着手。 情爱之事从未有对错之分,只有笑与哭冷暖自知罢了。“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凤栖闷哼一声,“她倒也是个奇才,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虽无大将之风,却有宰相之才,偏生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满脑子都是愤恨,便是我被碎尸万段,她这 么多年的时光,有哪一日是为自己而活?” 凤栖洒脱恣意,至少,她不会为男人而活。 哪怕她情场失意,但她一切随心所欲。 南雪落却是在愤恨里迷失了自己。 “不知王公子亲临东洲,有失远迎啊。”顾熔柞呵呵笑道。 “轻鸿。”萧日臣朝着王轻鸿微微一笑。 王轻鸿面对二人友好的态度和恭维嗤之以鼻,他的眼角余光却是时时刻刻留意着坐在椅上一袭红衣的女子。“路过宝地,听说盛宴喜乐,便来凑个热闹,诸位都是前辈,不必拘束,只是要麻烦为我添一张桌椅了。”王轻鸿到底是生来养尊处优大世家的公子,一番话,说的极为漂亮,而从骨子里衍生的自信和高傲 ,是普通修炼者望尘莫及的。 “来人,加桌椅!”顾熔柞赶忙道。 “且慢。”王轻鸿抬手阻止。 顾熔柞不解的看向王轻鸿,王轻鸿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轻歌身上,带着王尤儿和一众幻灵师境的修炼者气若雷霆浩浩汤汤的走向轻歌。 整场盛宴,放眼偌大的荒漠,便是轻歌身下的双龙金宝座最为尊贵。 他乃王家公子,怎会在区区一个夜轻歌面前屈尊呢。 而且,且不论他和夜轻歌,南雪落与凤栖的恩怨,便是不死不休。 王轻鸿在轻歌面前半步左右的距离停下,垂眸冷冷的望着轻歌。 王轻鸿并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旁侧身着黑袍的王尤儿,斜背一杆长枪,随后枪出如龙指着轻歌。 便见其睥睨轻歌,冷漠出声:“这位置,不是你的。” 轻歌抬眸看着她。 是尤儿啊。 她的好徒儿。 她轻靠着椅背,甚是惬意慵懒,端的从容不迫,雍容华贵。 王尤儿的长枪,往前移动,枪尖之处已抵在轻歌的眉心,一丝殷红的血珠隐隐渗透而出。 柳烟儿与夜倾城拍桌而起,寒霜降,琴声起,刀光如影,雷霆乍现。 王尤儿神情冷漠,身体笔直,她紧盯着轻歌看的双眸,像是两把出鞘的宝剑,无比之锋锐,暗闪寒芒,杀气涌动似风暴席卷。 夜惊风见自家女儿受了欺负,蓦地起身往前,轻歌忽然抬眸看向夜惊风,那漆黑深邃的眼似两个漩涡般能洞悉人心,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夜惊风,哪怕她默不作声,却是生生止住了夜惊风接下来的动作。 轻歌微抬双手,将柳烟儿、夜倾城二人按着坐下来。 顾熔柞与萧日臣远远见此,倒是诧异。 他们只当夜轻歌嚣张鲁莽,却忘了此女气魄胆识之过人。 萧日臣轻声道:“放眼天域,找不出第二个气魄比她还好的女子来。” “嗯。”顾熔柞淡淡的道:“夜惊风生了个好女儿,可惜,是夜惊风的女儿。” 正因为她是夜惊风的女儿,才注定她死路一条。 得罪了王家宗府的人,能有多少活头? 而顾熔柞只不过是榨干她最后的利用价值来对付北灵境地罢。 “让位吧。”尤儿淡淡的说。 王轻鸿戏谑的笑着。 他之所以把尤儿带来,便是要看看这感人肺腑的一幕。 “让给王轻鸿?他算个什么东西呢,也配坐我之位?”轻歌眉间抵着长枪,笑靥如花,甚是娇媚。 王轻鸿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住,面色也彻底的黑了下去。 王轻鸿咬牙切齿,他想要撕破夜轻歌的笑脸,就是夜轻歌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让他痛恨! 她该害怕,她该臣服,她该敬佩! “放肆!”尤儿一声怒喝,眸闪雷霆光,气势万钧,周身气涌翻腾,她攥紧手中的长枪,欲要一枪贯穿轻歌的头颅,自眉心开始! 轻歌脸上的笑愈发娇艳,如盛开于清辉明露下的美丽之花。 “尤儿,许久未见,你不想为师吗?” 轻歌气定神闲,嗓音清冽,浅浅淡淡的话说出后,尤儿欲要往前的长枪竟僵硬凝固住。 尤儿脸上漠然的神情,也像是一副没有颜彩的画。 尤儿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都是黑白的画面,没有如何的颜彩可言。 那些声音,细细碎碎的出现。 “美人师父,你是天底下最好最美的师父。” “美人师父,尤儿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只有他,才配为师娘。” “师父,师父……” “……” 啊! 尤儿双瞳紧缩,涌现猩红的血丝。 满身嗜血杀伐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