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比第一环,万宗剑法阵,优胜劣汰,只需淘汰十人。 但谁也没有想到,东洲、北洲皆损失了十几个朝比者。 故而,不论是谁坚持不住了,离开剑阵,都不会被淘汰,可继续朝比。 半个时辰过后,地缝内的光火蓝海,不再释放出供人呼吸的气息。 就连稀薄的空气,而今都已成了奢侈。 没有空气的维持,又有剑意凛然如寒,朝比者们的身体机能逐而退化。 不仅如此,短暂时间一过,整片剑阵空间,就已被密集的火焰覆盖,随着嗤嗤声响起,阵阵白烟从地缝内散开。 猩红的岩浆,沿着地缝,不断上升,直到溢出地面。 温度愈发的炙热,彷如置身于火山喷发的井口,就连修炼者们身上的寒毛都已微微弯曲。 岩浆凶猛,又无空气,每个修炼者已呈现萎靡颓废之势。 唯独轻歌,盘腿而坐,面色如常,淡定不已。 她屏住呼吸,因上一世穿梭黑夜,又因雪灵珠的存在,比起旁人要轻松许多。“这岩浆烧不死人。”叶玄姬起身走向令人畏惧的火红岩浆,滚烫炙热的岩浆并未将她灼烧为灰烬,可她正清醒的承受着岩浆焚身之痛,哪怕身体毫无变化,甚至可说是安 然无恙。 叶玄姬说罢,众人松了口气,学着叶玄姬的模样态度,强壮冷静面对岩浆威猛之势。 “啊!”西洲一名朝比者承受不了,尖叫一声,痛苦之余吐出一口精血,整个人登时消失于剑阵空间。 随着岩浆的覆盖,痛苦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回音荡于剑阵空间。 哪怕岩浆不会伤害人,可那等焚烧之苦,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便见一个个朝比者,忍不住破开皮肉,流出鲜血,逐渐离开剑阵空间。 转眼间,几十人都已离开,剑阵空间内只剩下四洲比较重要的人物。 东洲东帝,北洲王轻鸿以及王三公子,南洲燕留芳与叶玄姬,西洲白流光和一位颇为清高如竹的小少年。 轻歌保持原来的姿势,盘腿不动,承受岩浆焚烧的苦痛,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剑阵有问题!”碧玉青瞪着祭坛上的光幕愤愤不平的怒喊道。 “什么问题?”林鹤山皱眉,侧目。碧玉青挑起眉头,冷笑一声,指着光幕中的轻歌,说:“纵使她心智过人,意志力坚定,可再厉害的修炼者,就算能承受过去,不可能在过程中脸上毫无表情。林长老,只 怕有诈,夜轻歌舞弊了!速来宗府规定,朝比舞弊者,直接剔除朝比资格,林长老,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让这她滚出来!”柳烟儿轻瞥碧玉青,不以为然道:“碧玉姑娘自己胆小如鼠意志不行,又何必以己度人,认为人人都与你一样胆小如鼠呢?你要知道,这并非舞弊,而是你与东帝的差距。 ” “你……”碧玉青瞪向柳烟儿。“你什么你?!”龙释天冷喝:“朝比之事,早在半年前就由宗府紧锣密鼓的操办了,此次的万宗剑法阵,乃林长老亲自选出来的阵法,从未经旁人之手。你敢在此信誓旦旦的说我东洲东帝舞弊,岂非是说林长老办事不利,或是故意放水?碧玉姑娘,我们东帝此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你们北洲若输不起,大可以滚出去,现在这般狐假虎威, 你不恶心人吗?” 碧玉青眯了眯眼,周身空气撕裂,迸射出一簇簇红珠异火。 碧玉青满面阴鸷,怒视柳烟儿等人。 “青儿!”氛围火热,直到北洲容府家主出声喝斥,才让碧玉青找回了理智。 而光幕之中,西洲天山宗清傲的小少年似是也觉得轻歌舞弊,认为轻歌那处的岩浆与旁人有异。 小少年忍着疼痛艰难掠至轻歌身旁,触碰轻歌身体周围的岩浆。 岩浆裹着小少年的身体,小少年疼到了极致,瞳仁极力瞪大,蓦地仰起头,束发的玉冠碎裂,三千青丝全都高高竖起。 “啊啊啊!” 小少年疯狂叫喊,灵魂皆已被灼烧。 小少年颤抖着手,拿着匕首,在肩膀划了一刀。 鲜血涌出,小少年周身蓝光剧烈闪烁,随后便消失于剑阵空间。 如此一来,碧玉青所说的舞弊之事,不攻自破。 袭向夜轻歌的岩浆,并无异样。 只是他们不懂,为何她在承受这般疼痛,还能镇定? 再说王轻鸿,身体抖个不停,脸色白的吓人。 王三公子亦坚持不住,离开了剑阵空间。 燕留芳看了眼轻歌,趁自己还没有通到狼狈,吐出精血。 此时,剑阵空间只剩下三人,除轻歌之外,唯有王轻鸿与叶玄姬。 王轻鸿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裳,他的意志力和精神已被摧毁,就在他想要放弃之时,看见夜轻歌还在坚持,王轻鸿便极是不甘。 虽说现在离开剑阵空间不会被淘汰,然而只有最后一个走出剑阵的人,才会得到三宗的青睐赏识。 王轻鸿自诩五洲第一人,又怎肯居于夜轻歌、叶玄姬之后? 王轻鸿只觉得如秒如年,汗珠模糊了视线,只剩下一片岩浆的红,就连夜轻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