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微微一笑,轻点螓首,嗓音清冽,漠然的道:“数年前,与帝师有过几面之缘。” 轻歌打太极,四两拨千斤,说的含糊其辞。 如今阎狱在神月都的身份,让轻歌不得不小心谨慎,更何况还有母亲阎碧瞳。“她是我的妹妹。”阎狱说话时,目光微转,邪肆杀戮的眼神,轻飘飘看向一众王孙公子,千金小姐,“诸位,日后在神月都,若是被我发现,谁对吾妹不敬,休怪我翻脸无 情了。” 轻歌囧,她还想掩藏下身份,怎知阎狱就简单粗暴的说了出来。 轻歌干咳了一声,望着阎狱兀自风中凌乱了。 南熏、神女等人更是没有想到,程鳯和轻歌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若说是旧识,至多让他们忌惮轻歌,脑子里有小九九前会先思考下利弊。 但如是兄妹,那可是震撼,从此往后,轻歌这个刚入神月都的新手,便是满级大佬,可以在神月都横着走,跳着走,倒立着走都没问题。 轻歌望着威武霸气的阎狱,心情有些飘飘然了。 这数年的时光,她一直觉得老天爷看她不顺眼,旁人穿越哪个不是走上人生巅峰,而唯独她,苦逼了数年才熬出头。 好不容易翻过一座山,才发现还有一片天,就算翻过这片天,肯定还有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在等着她。 都是天地的圈套。 但渐渐的,她发现,她也有金手指了。 九辞,东陵鳕,阎狱…… 这些人,都在竭尽所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分毫的伤害的。 轻歌眸光骤然一亮,望着阎狱嫣然而笑。 长廊旁侧,九辞猛地把折扇合起,听到阎狱的话后,登时就炸毛了。 九辞哀怨的望着轻歌。 自家妹妹怎么这么多哥哥。 走了个夜无痕,又来个帝师程鳯? 九辞走到阎狱面前,摇开折扇,挑起剑眉,星眸含笑,勾起了唇角,说话时言语间却是暗藏杀意,“神月都帝师?冒昧打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 九辞特地强调了一母同胞,这四字咬字极重,恨不得抠出来挂在头顶闪瞎了阎狱的双眼。 阎狱讶然的望着九辞。 一母同胞? 阎狱目光渐渐暗。 他从不知道,姑姑阎碧瞳还有个儿子。 不过仔细瞧着九辞的容貌,看了许久便会发觉眉眼间神似姑姑。 阎狱立即有了几分信。 只不过,两个俊美男子之间,莫名的有着暗潮涌动的敌意。 “这段时间,妹妹辛苦你照顾了,往后交给我便好了。”阎狱是只披着狐狸皮的小白兔,眼中狡黠的笑。阎狱揉顺轻歌的发,“怎么瘦了这么多,比以往还瘦了,日后哥哥带你吃好的,当年你就不大爱吃饭菜,一日三餐没个定数,看来这个老毛病还没改掉,日后可不能这样了 ,我可得好好监督你。” 阎狱温柔的话语,听在九辞的双耳之中,却是充满火药味的挑衅和十足嘲讽。 阎狱言下之意岂不是在宣告主权,说数年前轻歌是依赖着他的,还明里暗里嘲讽九辞没有带妹妹吃好的。 九辞那小暴脾气怎能忍,“此前妹妹打扰帝师多时,劳烦帝师的照顾了,而今我已经找到妹妹,就不必继续麻烦帝师了。” 九辞气的跳脚,又委屈的双眼通红。 阎狱的话,的确是戳中了他的伤心处。 在过去的那几年,他像是夜色里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光,没有人察觉他的存在。 在自家妹妹经历苦难千锤百炼的那几年,他还在九界自甘堕落沐浴着淋漓的鲜血。 阎狱微微一笑,“身为哥哥,这是我应该做的,说不上麻烦。我与歌儿相处许久,知道她的性子,这段时日,却真的是麻烦你了。” 九辞的嘴,从不输任何人。 那一张伶牙俐齿刀子般的嘴,曾在九界那条街上让数不清的人叫苦连天。 偏生阎狱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心底里的怒气和阴暗彻底挑拨出来。 妹妹,也不是特别的需要自己。 九辞是个极端阴暗的人,哪怕他追求温暖的光和希望,那也是他为了掩盖黑暗而戴上的面具罢了。 在阎狱面前,九辞那可抵百万雄师的嘴,此刻毫无用武之地。 他怒火滔天,却又委屈的很。 九辞眼眶外圈微红,咬咬牙,九辞沿着长廊走了出去。 轻歌扶额,无奈。 不曾想到,九辞和阎狱二人这般幼稚,竟能为了这种毫无营养的事争执半天。 九辞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气死了。 阎狱回头看了眼九辞,眸底划过一道讶然之色,倒没想到,九辞战斗力糟糕差劲的惊人。 却是不知,越在乎的,越害怕失去。 越是害怕,就越容易失了方寸,乱了阵脚。 从苦难中熬出来的人,有一颗经过千锤百炼的磐石之心,却也脆弱的不堪一击。 九辞离去的很快,下一刻就消失在轻歌视野之中了。 帝师的语气略带歉意:“我好像过分了。” “我哥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