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眉尾与太阳穴疯狂跳动,忍着暴揍九辞的冲动垂下了眼眸。 九辞眼里只有妹夫吗…… 东方破愣了愣。 妹夫…… 东方破咽了咽口水,缓缓地转头,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轻歌。 女子气质慵懒,轻靠软垫,面如冷霜,侧脸有三道血痕,银白柔顺的发随意披散,红唇微抿起,明眸皓齿,柳眉含烟。 忽而,东方破鼻子下方流出两道鼻血,马车内的人全都惊呆。 九辞合起扇子,砸至东方破肩头,“臭医师,想什么呢?我妹夫也是你能当的。” “在下愿意等姑娘长大。”东方破擦了擦鼻血,认认真真道。 九辞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弄明白了东方破是几个意思。 在此之前,帝师府内,东方破问及轻歌年龄,轻歌这个脸皮厚的,直接说了十五。 九辞干咳一声,说:“小老弟,你没戏了,放弃吧。” “常人道,君子有所作为,迎难而上,知难不退,此乃真英雄是也。还感谢英俊公子指点在下,在下茅塞顿开。”东方破还在古鹿马车内给九辞行了个大礼。 英俊公子…… 九辞想吐。 他指点什么了? 这厮怎么一直给自己加戏。 九辞根本就没打算把东方破加到自己记载新妹夫的小本本上。 轻歌皱眉,叹气,这都什么事儿。 “东方阁下,实在抱歉,我隐瞒了年龄,我今年二十。”轻歌道。 东方破双眼一亮,“姑娘房龄二十,岂不妙哉?明日在下问过家师,便能向姑娘提亲。” “我有丈夫了……还有个儿子……”轻歌黑着脸说。 “娶一送二,这买卖不亏,在下可以教导你的丈夫孩子学习药道,我们一家四口,享天人之乐。”东方破越说越兴奋。 已经无力开口的轻歌:“……”学医会把人学疯掉吗?谁与他一家四口了? 九辞瞪着眼,张大嘴,无语地望着东方破。 现在的男人,都那么想要喜当爹吗? 前有青莲王,后有东方破,要是再有个神君青帝,他还真是觉得绝了。 九辞支着削尖的下巴,望着自家妹妹那绝色的脸儿,直叹:“红颜祸水……” 轻歌额上落下一滴冷汗。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东方阁下,你且冷静一下。”轻歌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是个有家室的人。” 东方破颇为失落,“看来姑娘不喜欢在下,在下已无心恋红尘,与姑娘治好赤炎大人后,在下就去出家,当个小僧。” 轻歌:“?”这是个什么样的疯子啊。 数年来,轻歌阅人无数,征战四方,什么样千奇百怪的人没见过,东方破这一号人物,还真是让她有些头疼。 一言不合就出家…… “你赶紧出家吧。”九辞慢悠悠说道:“反正你们医师,人到中年基本都要秃了,早点出家还能给自己点面子。” “英俊公子此言差矣,人到中年秃头,那是自然落发。在下出家,是断开尘缘,与世无争,自愿脱发。” “反正都是秃了。” “……” 轻歌嘴角猛地抽搐,恐怕也就只有九辞能跟东方破聊下去。 轻歌依偎在阎碧瞳的身旁,微闭双眸,沉沉睡觉。 她两世追求的温暖就在眼前,阎碧瞳的存在,让她冰山般的灵魂和血液,终于炙热。 阎碧瞳微微揉着轻歌的脑袋,当她的目光移过轻歌膝盖时,微微一顿。 阎碧瞳拥紧了轻歌。 古鹿马车停在赤炎府门前,轻歌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吵吵嚷嚷,但见九辞还在与东方破讨论秃头的问题。 不知为何,轻歌突然觉得脑袋有点凉…… 看来得让雄霸天研究下治疗脱发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轻歌目光扫过九辞二人,无奈地扶额。 这俩人是有多无聊啊…… 夜晚。 阎碧瞳洗漱后走向床榻,并未注意到床上的天蚕丝棉被不够整齐。 阎碧瞳轻咳几声,把焐手的万金鼎放在一旁的柜上,脱下外袍,掀起棉被,躺在了床榻。 阎碧瞳的后脑勺才枕在玉枕上,便察觉到被子里有些动静。 一个较大的物体挪动了好几下,最后从被子口探出个脑袋来。 轻歌睁着灵动清澈,碧透如秋水的眸,笑意满满地望着阎碧瞳,双手手肘撑在床榻,掌心拖着脸颊,咧开嘴笑如春花。 “娘亲,我想与你一同睡。”轻歌说。 “傻孩子……” 阎碧瞳心中一暖,柔软的灵魂,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撞击着。 她拿着棉被把轻歌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寒气入侵轻歌的身体。 轻歌如八爪鱼般抱着阎碧瞳,阎碧瞳身上有着好闻的清香,兴许,这就是她梦里,母亲的香。 当曾经的遥不可及就在眼前,期待两世的温暖并未远离,轻歌此刻的幸福,难以言喻。 “我要听故事。”轻歌说。 “好。”阎碧瞳眉目温柔,轻声讲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