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不由多看了几眼轻歌。 眼前的女子,脸上覆着一面轻纱,只露出一双美眸。 银白的发,墨黑的衣,幽邃的瞳。 夜歌愈发的警惕。 会是夜轻歌吗…… 片刻,夜歌打消了这个念头。 神女何等高贵,怎会与夜轻歌混在一起。 她真是杯弓蛇影,过于疑神疑鬼了。 “隋族长,恭喜恭喜……” 身后,传来那清扬的声音。 轻歌回头看去,但见幽族妖殿和血族赤阳王一同前来,说话之人正是幽族妖殿。 妖殿坐在灵鹿之上,唇角勾着笑意,眉眼微弯,一身红袍,更显邪肆。 妖殿从灵鹿跃下,戏谑地望着夜歌,“夜姑娘真是出人意料,半月之前四海城相见还未有身孕,这转眼就有三月之孕了,真是诧异。” “歌儿并非故意隐瞒,只是事关我上古东陵一脉,必须慎重。而且歌儿也是前几日才发现身孕之事。”隋灵归淡淡的道。 “诸位,里面请。”夜歌扬开手。 轻歌与神女朝里面走去,一只手忽然搭在轻歌肩上,轻歌蓦地回头看去,那幽族妖殿猛地抓住了轻歌的肩膀,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欲摘掉轻歌的面纱。 “这位姑娘看起来好是眼熟,怎戴着面纱,莫不是见不得人?” 妖殿笑道。 轻歌迅速后退,一袭墨衫无风自吹,眼神愈发的寒,冷漠地望着妖殿。 神女伸出权杖,隔在轻歌与妖殿之间,神女说话时语气,已隐隐有不悦:“妖殿,姬姑娘是我的朋友,还请自重。” “姬姑娘?”妖殿挑起眉头,“若非神女解释,我还以为她是四海城主夜轻歌呢。” 夜轻歌! 骤然间,氛围凝固。 尤其是隋灵归和夜歌,隋灵归眯起眼眸,却是不知,夜轻歌成了四海城主。 若是如此,为何从四海城回来,夜歌没有与她说起夜轻歌之事。 便是说,东陵鳕在四海城与夜轻歌相遇了。 隋灵归当即一抹强大的神识朝轻歌探去。 她曾把蛇王放在夜轻歌的体力,以此来监视夜轻歌,若这位姬姑娘便是夜轻歌,定会有蛇王的气息。 隋灵归探测过后,眉头轻蹙。 轻歌身上,没有任何与蛇王有关的气息。 隋灵归暗暗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东陵鳕丢失了记忆,就能万事大吉。 看来,她小瞧了夜轻歌的魅力。 一个凡胎凡体之女,竟能这般勾魂。 反观夜歌,眯起锋锐犀利的眼打量着轻歌。 夜歌忌惮而戒备地看着轻歌,努力遏制那压抑的情绪,夜歌轻声开口:“姬姑娘,青莲乾坤宴,来者乃千族万尊,姑娘以面纱示人,似有不妥。” “夜姑娘所言极是,姬姑娘,把面纱摘下来吧。”妖殿笑容满面。 轻歌睁着清寒的眸,漠然看向眼前一众人。 便在轻歌抬起那白净的手,欲要摘下面纱时,长阶之上,殿门之内,出现一道身影。 他身着青色长袍,黑发束起,怀里抱着一只白猫,沉声道:“诸位,请进。” 东陵鳕。 轻歌目光微微闪烁。 神女抿紧双唇。 “青莲王,你可真是有福气,半月前遇到个俏佳人,而今又有个美娇娘为你生儿育女,啧啧,这等福气,真是煞羡旁人啊。”妖殿阴阳怪气道。 东陵鳕站在殿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轻歌身上,那一刻,不知是不是轻歌的错觉,轻歌竟然感受到了东陵鳕的心花怒放。 轻歌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青莲,来此之前,神女为她易容,又戴着面纱,就算摘掉了面纱,亦不是真面目。 东陵鳕沉默着。 夜歌望见东陵鳕,当即迎了上去,满面羞怯,低头含笑,一双柔荑玉臂紧抱着东陵鳕的胳膊,“王上,你来了?” 东陵鳕犹如触电般,眼底厌弃之色一闪而过,东陵鳕下意识想要把手抽走。 “咳……咳咳……”隋灵归轻咳了几声。 东陵鳕的身体登时僵住,忍着阴鸷和愤怒,任由夜歌抱着他的臂膀。 东陵鳕眉头紧皱,似有苦水从胃里涌上咽喉,想要干呕。 轻歌悄然观察着几人,眸光落在了隋灵归身上。 她在威胁东陵鳕? 若是如此,便说得过去。 如若夜歌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东陵鳕的,东陵鳕定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可他那么干净,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轻歌眼底涌出怒意,以及那萧杀之气。 她从不曾为东陵鳕做过什么,若是可以,她愿意守护这一份纤尘不染的干净。 轻歌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忽然间—— 倏地,一道雪白的影,掠过长空,扑在了轻歌的怀里。 毛茸茸的东西,似一个小肉团,撞在轻歌怀中。 轻歌下意识抱着那小肉团。 而轻歌衣襟内‘冬眠’的火雀鸟,哎哟一声,小翅膀揉了揉被撞的脑袋,眼神里是满满的哀怨。 轻歌垂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