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断神月二筋,这等事,从未有人做过。 神女始终是孤傲的,于鲜血淋漓的地上,似凛冬的寒梅怒放。 轻歌攥紧的拳头,随即缓缓松开,勾起唇角,不自觉一笑,走向了神女。 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拿出各类丹药、药剂,洒在伤口,止住血,同时护住神女的心脉。 轻歌将神女横抱起,朝外走去。 “站住!”轩辕麟冷声道。 “解碧澜,你好大的胆子,敢毁去神圣的神月筋!”三殿王怒喝,声似雷霆,中气十足,宛如洪钟一般敲响,震彻十八殿。 神女身体虚弱无比,身上的衣裳被鲜血染红,一双银白的瞳眸里,盛满了荒凉。 不惧,不悔…… 轻歌脚步顿住,双眸无情,低头淡淡望了眼神女。 她站在十八殿长道的尽头,眼前便是敞开的双门,即便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的意思。 良久,一阵诡异的沉默死寂后,轻歌发出了清冽的一声嗤笑。 呵—— “这精灵血脉,不要也罢。” 说罢,轻歌轻抱着的神女往外走去。 “把她们拿下, 简直放肆!”轩辕麟黑着脸喝道。 沐清挥动长臂,一声令下,便见无数十八殿的士兵即将围剿轻歌二人。 东陵鳕、九辞、阎狱、阎碧瞳四人齐齐起身,不约而同将十八殿的士兵们拦截。“精灵血脉已无,往后她便是自由身,不,是我青莲神女,诸位动我青莲人,可要三思,即便贵族有云神相助,却也莫要欺我青莲无人。诸位可还记得当年我青莲太祖的话 ?” 东陵鳕的声音并不嘹亮,却如风雪,震撼着在座的诸位。 东陵鳕风轻云淡的笑,薄唇微动,轻描淡写道:“犯我青莲者,虽远,必诛。” 他没有刻意展现出青莲王的气势,但他站在这里,便是天地之王,无形中的压迫感,淡淡的话语,叫人似是喘不过气来。 “诸位殿王,事情到此为止吧,你们继续下去,是想要青莲王看我们的笑话么?”阎碧瞳冷嗤,拄着赤炎权杖,起身朝外走去。 随即,东陵鳕等人快步跟上,倒是帝师程鳯被喊住了。 “帝师。”轩辕麟沉声道。 阎狱顿住,回头望向轩辕麟:“她是我人族妹妹,我必然守护她。” 只这么言简意赅的一句话,阎狱再也不理会轩辕麟的怒气,轻飘飘朝外走。 直到阎狱等人全部离去,十八殿再一次诡异般的沉默,死一样的寂静。 “放肆,真的放肆,这成何体统?”三殿王指着地上的血泊内的神月筋,怒道:“传了出去,岂非笑话?若被云神知道,如何息云神之怒?这可如何是好?” 雷神五殿王悄咪咪地往外走,七殿王声音如雷:“雷神,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雷神讪讪笑道:“去蹭饭。”说罢,一溜烟就不见了,生怕被人抓到似得。 七殿王眯了眯眼,目光讳莫如深,放在椅把上的手轻轻敲响。 今日发生的一切,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王妃好奇道:“解碧澜的身世一清二白,纵然父母是落魄的贵族精灵,亦不可能有高贵血统。到底是怎么回事?璇玑匣自然不可能有坏。” “不一定,兴许是璇玑匣坏了。”轩辕麟说罢,指向一名侍女:“你,过去……” 侍女愣住,指了指自己,有些呆讷。 轩辕麟一个凌厉的眼色下去,两侧的侍卫心领神会,面无表情架着那侍女至璇玑匣前。璇玑匣内光芒绽放,兰花贴鬓,滚烫至发红的铁铅伸出,唰唰两下,在侍女脸上刻下两个血淋漓的‘贱’字。脸上皮开肉绽鲜血飞溅的痛感,叫侍女尖叫出声,转瞬满面都是 血,她无力跪在地上,借着地面的反光,隐隐约约看见了脸上的鲜血,她拼命把鲜血擦去,望见了叫人恐惧的贱字。 侍女身体发抖,两眼一黑,竟是恐惧的昏死了过去。 “轩辕公子,这……” “脏,丢了出去。”轩辕麟冷酷道。 七殿王望着轩辕麟,微微蹙眉,几近开口,见三殿王还在,始终缄默。 “七兄,麟儿可比你心狠啊。”三殿王道:“当年那人族女子,终是被你放过了,要是我,就杀了。” 提及人族女子,七殿王与王妃面色皆微微一变。 王妃微笑道:“三王所言不对,那人族女子,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且想爬上枝头做凤凰,王爷想杀之祭天,我看她可怜,才留其一条命,放生至人族。” “听说那人族姑娘,临走时怀了孩子?”三殿王笑着说,神情莫测。 王妃面色再变,有几分厉色:“三殿王,你好似很清楚这些事呢?” 三殿王笑着打马虎眼:“怎么会,到底是七兄的风流债,我怎知?” 七殿王坐在椅上,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柔柔弱弱的姑娘,便是花儿枯了都要伤心落泪。 尘封多年的记忆了,以至于七殿王一时之间都忘了她的面貌;只依稀记得,那姑娘,心地善良,说话很慢,很柔,似在耳边的缱绻轻语。 王妃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