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极其厌恶地看着忘情蛊。 他不需要这种东西,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妻。 老人见姬月这般固执,继而劝说道:“青帝,我知你心情如何,也知你的想法。但是你也该为了她想一想,天道纵然可逆,如若没有逆过呢?”“即便你不是那些无情者们,不会精神崩溃错杀爱人,可你若死了要她怎么过?”老人的言语诚恳而真挚:“青帝,听我一句劝,收下吧。你若陨落,要她一个人怎么过?即便忘情,你还是活在世界上,她还有个活下去的念头。不然的话,这世上的妖魔鬼怪们都去欺负她,你却不能保护。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把你们的故事写下, 等你服用忘情蛊,熬过无情骨劫,我会告诉你,你有个爱人,叫做夜轻歌。” 老人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姬月的确想到了那些事,如若他不在了,歌儿被人欺负可怎么办…… 他终是收下了忘情蛊。老人舒了口气,而后说:“天有五道:无情、无极、神荒、扶摇、潜渊,无情是其中之一。你体内的神骨原主人罗刹,曾怒破五道为天选,他足踏乾坤,身披浮云,头戴日 月星冠,是无情一道的神。你,一定要让这副神骨,重现罗刹之威!” 姬月眸子微冷,默不作声。 收下忘情蛊的他,心情甚是沉重。 他决不允许那一天的到来。 逆天也好,天罚也罢,他会像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顶天立地! “你既执意委身于青莲,我也不多说什么,青帝,祝你好运。” 老人把事情交代,将忘情蛊给了姬月后便消失于天地间。 姬月回到青莲大宫后,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 夜晚,东陵鳕、神荒侯无忧来到姬月居住的宫殿,每人都提着两壶美酒。 东陵鳕自然地坐下,倒出一杯美酒递给姬月:“夜小侯心情不大好?” “大概是想美人了。”无忧道:“夜殿,你若想她,就去找她吧,这里有我们。” “靠你们,能解决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个记忆不完整的王?”姬月懒懒地抬了抬眸。 无忧嘴角抽了抽,他和东陵鳕见这厮心情郁闷,特地放下了手里头的活儿来安慰一下,怎知被一顿呛。 这良辰美景,大好的时光,他们就不该来找这厮的。东陵鳕捧起酒杯轻呷了一口,面色微红,眸若水含光,靠在了姬月的胳膊上,勾着了姬月的脖颈,说:“夜小侯爷,本王与你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实在是有缘啊。本王一 看到你未婚妻就心动,可不就是有缘吗?” 姬月:“……”东陵鳕这家伙总是有把他给气死的本事。 无忧无奈地笑了笑。 东陵鳕就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厚颜无耻地痞流氓的话。 东陵鳕酝酿着情绪,一杯接着一杯,欲借酒消愁,奈何愁意更甚。 喝到酩酊大醉时,东陵鳕如个孩子般抱着姬月哀嚎:“夜姑娘,本王好想你,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跟了那夜小侯爷呢?” 姬月将其推开,东陵鳕便趴在了酒桌上,嘴里还嘟哝着:“姑娘貌美如花,天赋异禀,冰雪聪颖,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大好。” 无忧:“……”普天之下,恐怕也就东陵鳕敢在姬月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神荒侯府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告辞,小侯先行一步。”无忧说完,脚底抹油似得溜走了。 美酒飘香,偌大的宫殿里就剩下姬月二人,姬月正要把侍卫喊来将这胡闹的青莲王带走,怎知东陵鳕把他认作轻歌死抱着不肯松手。 姬月的脸色越来越黑,偏生拿这厮没有办法,他媳妇儿的命都是这家伙救的。 最终,姬月妥协了。 姬月扶着东陵鳕回到主宫,将东陵鳕放下后嫌弃地拍了拍东陵鳕碰过的衣裳。 东陵鳕摔倒在殿内冰冷的地上,嗷呜乱叫:“夜姑娘的心中怎能没有本王呢?难道因为本王太英俊了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不能去毁了脸……” 姬月:“……”这家伙怕是有什么毛病。 姬月不与一个喝醉酒的人较真,阔步走了出去,遇到隋灵归时停下来道:“那家伙还躺在地上,你去看看。” 隋灵归恍然,闻言,立即走进宫殿把东陵鳕给扶到了床榻上,为其盖好软被。 “本王饿了。”东陵鳕说。 隋灵归笑容满面,温柔地道:“王上想吃什么,我去让人做来。” “梨花酥。” “好,稍后我便给王上带来人间最美味的梨花酥。” “我要发了霉的梨花酥。” “……” 隋灵归愣了。 喝酒还能把脑子给喝坏不成? 这是什么癖好……非要吃发霉的梨花酥…… 隋灵归叹气一声走了出去。东陵鳕躺在床榻,念叨着梨花酥不知不觉就睡了去。 再说姬月回到宫殿,独坐在窗台,窗户全敞开,夜里幽风拂面而来。 他抬起了手,恍惚地看着瓶中的忘情蛊虫。 蚕丝似得蛊虫,鲜红如血,在瓶内蠕动着身子,似是想要撞开瓶器冲出来。“无情师尊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