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拧起了眉。 他绕到夜菁菁的面前,蹲下身子,将夜菁菁的一双玉足握在掌心,轻抚去足上的尘泥与落雪。 “怎么鞋都没穿?”少年不悦:“会冷到的。” 夜菁菁睁大眸子盯着他看,好半晌才说:“以前都是阿一帮我穿鞋袜的。” 语气里,有几分怨。 少年心脏微沉,把少女的双足捧在怀中焐热,道:“那下回,就乖乖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可是阿一来得太慢了,而且你的身上还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夜菁菁轻嗅了一口。 少年捏了捏夜菁菁的脸,夜菁菁则是嫌弃地往后那一躲。 那手虽然纤长好看,但是握过了她的脚。 她讨厌。 少年低声笑了笑。 他格外爱笑,在她的面前。 等把夜菁菁的足焐热了,少年将夜菁菁打横抱起,走进房中:“外面风大,你的身子才好,不要受寒才对。” 夜菁菁靠在一号的胸膛,问:“姐姐要去三千世了吗?” “快了。” “那菁菁也要快点努力才对。”夜菁菁道。 “好。” “……” 这日,夜菁菁在房中小憩,在外为夜菁菁觅食的一号,碰见了奴七。 两个小伙子,倒也不知为何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一号问:“你这手上的,是什么?” 奴七低头看了看,“送给爱人的礼物。” 一号开窍了,他也想浪漫一下。 “此乃鹤顶红,剧毒。”奴七说:“你要拿去试试吗?” 一号盯着鹤顶红看了半天,打算与奴七结交。 兴许是他鲜少与人交流接触,自己都成了个怪胎,与这些正常人格格不入。 果然吧,他还是不适合交朋友。 毕竟,在奴七说出鹤顶红的时候,他想把这个新交的朋友掐死。 男人的友谊,竟如此短暂。 而在这段时日,神域王宫内的四处总是弥漫着温馨的景象,轻歌身旁的那些人儿,出入都是成双成对的。 俊俏的男子,娇媚的美人,远远望去,何止是赏心悦目。 就连尤儿都时常拉着虎子出门,虎子浑身上下焕然一新,从束发的玉冠到鞋袜,全都是尤儿亲手做成。 当然,总会有些不同的景色,譬如雪女和她的‘小娇妻’雄霸天。 尤儿等人私下里,悄悄然给雄霸天取了一个外号,雄温柔。 多符合人设的名字。 雄霸天一看见雪女,脸部发红,怦然心动,脑子俱是一片空白,甚至都不能正常思考了。 每日除了给师父请安以外,便是用心修炼精神之力和炼丹术,至于剩下的时间,都在多愁善感,害怕雪女有了旁的男子,就不要自己了。 雄霸天趁着最近的制度松动,又拜托莫忧圣女,借来了位面神兽,带着雪女回到了追夜大陆去拜见父王。 凌天王听说大皇子回来,还带来了心上人,喜不自胜。 “父王!”雄霸天牵着雪女的手走进了大殿。 雄霸天是追夜大陆的骄傲。 凌天王看着他点了点头,走下来相迎:“我儿难得回来,听说还带了姑娘回来,没想到我儿这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 知子莫若父,凌天王自然清楚雄霸天是个什么人,要雄霸天开窍去找媳妇,那是比登天还难,这厮压根就是个药痴,能把全部的时间都留在炼丹。 凌天王在与雄霸天说话时,眼角余光悄然地打量着雪女。 从雪女走进大殿的那一瞬,包括凌天王在内的无数人窒息了一下。 宛如风雪中走出的仙子,堪比丛林深处的美丽精灵,虽无艳若桃李的惊世之美,却有种遗世独立的仙。 周遭的围观者,甚至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见了那来自神邸的仙,不敢亵渎了这份圣洁,却是情不自禁多看几眼。 女子美得淡漠,眼睫与眉,都是霜白的,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裙,银发并未挽起,就那样随意地披散。 正是这份漫不经心,将出世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凌天王在看到的那一刻,心中就在直打鼓。 这么好的女子,白白便宜了自家儿子,也不知这小子哪里的福气。 “父王,她是阿落,是我的未婚妻。”雄霸天道。 “未婚妻吗?”凌天王道:“这订婚之礼不可草草了之,得大办特办,既然来了,能把礼数给完成了。” 凌天王看向雪女,说:“阿落姑娘,我儿是个呆子,总有不解风情之处,你得多多谅解。总体来说,他是个好东西。” 雄霸天:“……” 雪女轻点了点头,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变化。 正是这样的深不可测,才让凌天王心情复杂,愈发觉得雄霸天配不上了,这头猪把人家的好白菜给拱了。 不,这何止是白菜,简直就是鲜花。 雄霸天不过是中等大陆的出身,这女子,一看便是身份尊贵! 凌天王越想越是惆怅,将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雪女淡淡地看着他,思索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