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蔚没有说的意思,轻歌也没有逼问,不过心里已经有了个底。 妖魔大战,夜蔚一身修为被废后,有三千世的宗族中人欺她辱她。 夜蔚必有难言之隐,不愿挑起祸端,才独自吞下苦水。 轻歌掠过这个话茬,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听说今夜魔渊的登基大典,会有一些三千世的宗族前来?”赤髯将军抓耳挠腮,满面笑容,饶有兴致地说:“魔君大人,妖魔大战后,魔渊也成为了三千世的千族之一。小魔君留在长生界,三族婆婆等待新的魔君,同时也在为新魔 君奠定好基础。在这之中,有一些三千世的宗族与我们交好,这也能壮大魔渊的友邦,才不会重蹈覆辙,有被屠族的危险。” 轻歌虽在听赤髯将军嘴里的话,一双眼睛却是从未离开过夜蔚的面颊,仔仔细细地盯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果不其然,如夜轻歌所料,提到登基大典的三千世人族宾客,夜蔚即便在努力遏制着,脸上还是白了几分,目光躲闪而慌张。 轻歌微抬起下颌,唇角上扬,勾着冷冽如寒的笑,悄然间,一抹杀机隐隐破体而出,就连赤髯将军都感到脊背发寒。 “蔚儿,为我束发。” 轻歌坐在椅上,夜蔚欣喜地捧着玉冠和牛角梳,将轻歌柔顺如瀑的发往上束起。 因身份的关系,她银白的长发,成了三千青丝。 重新戴上易容面具,以冠玉束发后,她是鬓若刀裁,眉目妖冶的风流公子,过分的俊朗好看。 赤髯将军不由感叹道:“魔君大人俊美无俦,简直要迷倒万千姑娘们。” 轻歌挑起眉头。 屋外,魏伯敲门走进,看见轻歌眼前一亮。 此生之中他阅人无数,俊美风流的男子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一人像她这样,浑身上下透着慵懒贵气,唇角微扬,戏谑懒散,满是不羁之气。 魏伯敛起眼底之色,躬身弯腰:“魔君,登基大典的吉时快到了,按照规矩,吉时以前,你要前往大殿,受魔人朝拜,敲打渊内魔钟。” 夜蔚浓浓的担心,“那魔钟难以敲打,就连小魔君都无法敲响。” 小魔君以往没有敲响魔钟,没什么大碍,毕竟年纪小,前途无可限量。 再者,小魔君是族上钦点,诞生而出,魔族中人心服口服。 夜轻歌是半路截胡,夺了魔君之位,只有三族婆婆的举荐,恐是难以服众。 而三千世的人族宗族们已经前来,更不能出洋相。 人族们除了关系魔君以外,更好奇夜无痕这个人。夜公子,身份背景神秘,就连通天族都调查不出,曾把赤龙果的龙凤神树连根拔起,还去幽灵城屠城,甚至还残忍地抢走了城主之位。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三千世又有什么样的目的,让人不得不防。 魏伯眼底闪过一抹忧色:“那魔钟,恐怕不能敲响,已经尘封了很多年。不过你尽管敲就是,三族婆婆有办法掩人耳目,让钟声响起 。” “那就有劳三族婆婆了。” 轻歌抬步朝外走去,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 魔渊的空气,流动着许多令人心醉的邪恶元素,魔人们的栖息地,亦会是暗黑师的天堂。 故此,今夜到场的宗族里面,就有一两个是与魔渊交好的暗黑师部落的宗族。 魔人朝拜和魔钟的所在地,是为临渊。 而今的临渊,有上万魔人身穿正服翘首以待,盼望着新主的到来。 临渊四周,来来往往着许多的三千世人族们,他们成群结队,谈笑风生。 或是翩翩如玉的白衣少年,器宇轩昂,点头颔首都是大世家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息。 或是落落大方的绿衫闺秀,出落得亭亭玉立,眉间一抹清朗飒气,腰部佩有秀气的宝剑。 …… 这些人,都是三千世宗族里的弟子。 出身和环境,始终影响着每一个人,那潜移默化的熏陶,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入骨髓。 正因如此,世世代代,穷苦人家的孩子,多是寒酸之气,而大门大户的后代,都有将相之才。 这是阶级森严的时代弊端,谁也改变不了。 当柳烟儿看到这些人,才知何为真正的豪门宗族,武道文明熏陶下的弟子,与落后位面的修炼者,截然不同。 柳烟儿心中苦笑,若非夜轻歌,她甚至都来不到三千世,在风云镇萎靡不振,匆匆百年,抱憾终身。 柳爷身侧,轻歌慵懒如狐,似晒着温暖太有的猫儿,懒洋洋地望着上万魔人和三千世弟子。 在那之中,轻歌还看到了一个妖人,宁王。魏伯凑在轻歌耳边,说:“那宁王敢与你叫板,是因为早在妖后倒台时,他就投奔了下三族的一个宗族,流云一族。此族多是暗黑师,族长武功高强,实力无边。宁王身边 的那个男子,正是流云一族的大少爷,亦是族中大长老的关门弟子,流云族长之子。” 男子身穿白袍盛雪,干干净净,似纤尘不染的仙,眉间都刚正之气,就看就是名门正派的后辈。 虽为暗黑师,但无半分邪气,谈笑时爽朗大方。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