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山单手扛起唐锋所召的宝器,苍白如雪的发在狂风之中鼓荡,何良山怒目瞪视唐锋。 唐锋眉头紧蹙,双手攥拳,“何老,并非是我有意滋事,这是这无知竖子过于狂妄,目中无人,胆敢做出这等放肆傲慢的事情来!我有必要给他一个教训。”“南山族长残害他魔渊族人,自古以来,有仇报仇,报恩报恩,他为族人一怒杀仇敌,有何不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南山族长的命会交代在此,全是他咎由自取,死不 足惜!” 何良山虽已年迈,却是气势磅礴,嗓音如红肿闷雷,响彻于这一片的天地。 他的双目如炬,炯炯有神,一派精神抖擞,那等雄姿英发,似还能再战千百年! 何良山的后方,轻歌看着老人的背影,勾了勾唇。 如她所料,唐锋恼羞成怒后,何良山绝不会坐视不管。 这一步棋,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分毫不差!精神世界,古龙惊叹道:“你早在赤髯将军说出魔人受屈之事,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你知道,这一次的例行朝会上,稳坐王座两年之久的东陵鳕会被弹劾罢黜,所以你想好了,要闹个惊天动地,要把这皇鼓敲得众人皆知!故此,就算陆辰有意放走暗部长老和南山客卿,你也不担心。而且陆辰这么做了,后期你要来皇鼓之地,陆辰这群年 下弟子也会过来。你要让他们推波助澜,让事情愈演愈烈。”“你让东陵鳕同意唐锋的信物之事,是你和东陵鳕之间的默契,等东陵鳕答应了唐锋,信物就彻底没了,唐府以后就再也不能拿这一件事来威胁东陵鳕了!你料定了何良山 耿直的性子,你也知何良山不想放虎归山,你在和唐锋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了他的右手受伤!” “你表现出让人失望的样子,同时也让唐锋放松警惕,却在关键时刻提出他受伤之事,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杀了南山族长,为魔渊族人出气!” 古龙前辈说至此,惊叹不止,不论过去多少时间,他每一次都会为这丫头的缜密心思而感到讶异。 轻歌站在风波的中心,拿着干净的素帕,优雅地擦拭着碎锋宝弓,锃亮的弓身反射出寒冽的光弧!唐宗师之怒,宝器之压,她全然不顾,剑眸微抬,尽显张狂! “唐宗师,人都死了,就不要大动肝火,还请节哀。” 她风轻云淡地走来,轻描淡写地安慰。 一声节哀,说得唐锋这个笑面虎都要大怒! “夜无痕!”唐锋怒喝之声,传遍四方天地。 轻歌顺势躲到了何良山的身后,乖巧如个小绵羊,抱着碎锋宝弓和玉骨扇,委屈巴拉地望着何良山,“何爷爷,他欺负我!以大欺小,真不要脸!” 何良山看着一脸天真无辜的少年,懵了好一会儿,他可没见过这般两幅面孔的人。 适才出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会儿倒是好,童叟无欺,似稚童般。 何良山干咳了声,瞪向唐锋:“唐宗师,听见了吗,连这小孩都知道以大欺小是多么不要脸的事情,人都死了,你们唐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何老,今日之事,你管定了吗?”唐锋沉着脸问。 他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把南山族长带回去不说,竟然还赔了青莲上祖的信物! 唐锋怒视夜轻歌,恨不得撕碎了这小子! 轻歌被唐锋瞪得瑟瑟发抖,依旧躲在何良山的背后,“何爷爷,他好凶,打死他。” 何良山:“……” “何老,这件事是我和夜魔君的恩怨,你不要插手。”唐锋说道。 “若是本王要插手呢?”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却见东陵鳕自宝座之上徐徐站起,气质如玉,青衫轻拂,似有嫩柳拂水! 东陵鳕面带微笑,无形之中,海纳百川般的浩瀚帝王之气,缓缓散发出去。东陵鳕走了数步,淡漠地看着唐锋:“唐宗师,这里是青莲,是神圣的皇鼓之地,你若再无理取闹的犯事,本王将以青莲的规章制度,缉拿你,惩处你。在此之前,因武道 协会和上祖信物,本王已经给你足够的颜面了,还请,有自知之明。” 唐锋眯起眼睛看着东陵鳕,对视颇久,忽而笑了,“青莲王,都是误会,误会,何必动怒呢?” 东陵鳕冷声道:“唐宗师,请回吧。” “青莲王……” “隋族长,送客。”不等唐锋把话说完,东陵鳕便斩钉截铁地道。 唐锋知道分寸,南山族长已死,夜无痕又被保护得很好,今日他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唐锋抱拳行礼,瞪了眼南山族长的尸体,狼狈地离开此间。 唐锋走后,宝器回体,再也没有威压。 何良山回头看向轻歌,“别装了。” 轻歌咧开嘴一笑,“何爷爷真好。” 何良山皱眉,冷哼:“小小年纪莫要乱认亲戚,日后小心一点,这笑面虎唐锋睚眦必报,只怕你和魔渊都不得安宁了,小心他去找你的麻烦。” “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轻歌摇扇笑道。 何良山气结,这少年太嚣张了! 轻歌耸了耸肩。 唐锋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