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对方手指上的一些痕迹却引起了立花和泉的注意。
他当即问道:“宏史先生,您的手怎么了?”
还在喋喋不休的千秋宏史就像被突然卡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瞬间没了声音。与此同时, 他也迅速将自己的手藏到了背后, 结结巴巴道:“这只是我之前铸壶时不小心烫伤了而已。”
部分警官, 以及一边旁听的服部平次, 先是露出惊喜的目光,以为发现了什么重大证据,却在听到对方的辩解时又重新情绪低落了下去。
铸造铁器的师傅手上有伤痕是很正常的事, 光靠这个并不足够指证对方和杀人有关。
看着一向信心满满的幼驯染露出了那样消沉的样子, 远山和叶有些担忧,不自觉地瞥向了千秋宏史的手。
这一看不要紧, 还真让她发现了异常。一心想让幼驯染恢复正常的女孩儿跳出来说道:“大叔你别骗人了, 被烫到的伤可不长这样。”
好歹当初她学做饭的时候也是被烫过的, 还不至于连这点都分辨不出来。
刚刚还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们一样的家伙,立马又振奋了起来。
因为警官上前抓住他的手,翻转过来, 迫使他露出手上的伤口。
只见千秋宏史手指上的伤口形似溃疡, 边缘隆起, 中间凹陷,上面还覆盖着黄褐色的结痂。相近的手背和手腕处还出现了红斑和丘疹,是很明显的皮炎反应。
目暮警官严肃道:“宏史先生, 你要如何解释你手上的这些伤口呢?”
千秋宏史的弱气了一些,却仍然坚持着反驳道:“我过敏了还不行吗?!”
他这一抵赖让其他警官气的不行。但他们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动手下毒的就是千秋宏史本人。
如果这家伙不自己承认的话,调查难免会陷入僵局,毕竟他们已经检查过这三人的随身物品, 并没有找到什么有毒的物质。
而根据死者胃容物的检测来看,对方应当是吞下了带有六价铬的胶囊而死亡的。
至于胶囊的出处也已经查明,正是老爷子自己随身携带的常备药,胶囊壳子还是原来那个,但是其中的东西已经被换成了橙黄色的固体——六价铬化合物。
但是千秋老爷子的药平常都放在家中固定位置,也就是说在场三个人都有机会把药品偷偷换掉。因此虽然知道了毒药的来源和下毒方式,却依然无法确认凶手的身份。
然而立花警官向来不会随便怀疑其他人。他既然专门提问了千秋宏史,那么对方肯定已经引起了立花警官的怀疑。
甚至从他往常的破案经历来看,大家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嘴硬的家伙就是凶手了。可怎么样才能让他认罪呢?
目睹警官们再次哑火,千秋宏史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就知道,他的计划不会出问题的!
他在动手之前就已经事先打听过,一般这样死亡的案件中,警方大多只会想到一些普通的毒物,而不会想到这种腐蚀性极强的金属化合物。
他选用六价铬的灵感来自于一个意外。前段时间他奉老爷子的命令去把逃回学校的千秋光树那小子抓回来时,听到了他学校同学们的聊天。
聊天讲的正是一个倒霉蛋把清洗实验器具的六价铬酸钠溶液当作橙汁喝了一口,人差点就没了。两人还拿出一瓶橙色的固体,开玩笑地说,要是直接把六价铬酸钠固体吃下去,那真的得凉凉。
千秋宏史当时就留了个心眼,用余光小心地注视着聊天者们的动向。
此时正值吃饭时间,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相约去食堂。门只是轻轻地掩上,没锁。而那一瓶橙色的固体粉末就这么放在实验桌上,千秋宏史只要进去,就能将它拿到手。
千秋宏史的心怦怦直跳,他想要将他占为己有。于是很快,趁着四下无人的机会,他偷偷溜进了实验室中,将那瓶固体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个杀人计划浮上心头。
而且就算六价铬被警方查出来了,他也能将黑锅推到那个讨厌的小子身上。这种东西身为化学生的千秋光树应该熟悉,并且容易得手。
比起自己这个在山里打了一辈子铁,连化学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的家伙来说,那小子更容易让人怀疑。
而且就老爷子逼千秋光树放弃学业回家继承家业这点来看,他也不是没有动手的动机。
这样一来,自己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发小了。他真是个天才!
在千秋宏史没注意的时候,早知道那家伙不会这么容易承认的立花和泉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语气轻松的说道:“宏史先生,您知道吗?六价铬这种东西除了强烈的腐蚀性,其本身也是属于剧毒物质的。”
千秋宏史开始紧张了起来。
“……它不仅作为吞入性毒物,即使是平常的接触也会中毒。毒素侵入全身后,轻则引起皮炎、胃肠道反应、贫血等,重则出现视神经萎缩引起的视物不清,肝肾功能衰竭,癌症等。至于后果,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最终六价铬中毒最终会导致死亡。”
大滴的汗开始出现在中年人的鬓边,他心中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开始努力回忆自己近期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