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了衙门,先前围观的百姓,无事可做的也过来凑热闹,在衙门外看里头的情形。
林知县坐在上头,听李掌柜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又问那男人,“张贵福,你可有要补充的?”
“大人,李掌柜说他们店中食材新鲜干净,我们可不知道。我们想去看,她还不让看。”张贵福说道,“说什么可以让官差去检查。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是现在让官差去检查,他们也完全有时间把那些不好的、不干净的、让人吃了生病的东西都扔掉,全部换成好的。”
“所以现在即便去检查了,食材都是好的,我也不信!”张贵福道,“谁知道是不是她们已经换过了的?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不敢让我们检查?”
这时候,师爷走到林知县的身旁,弯腰凑近林知县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堂下自然是听不到的。
林知县惊讶抬头,眨眨眼,才对堂下说:“本官有一件紧急的公务要处理,你们先在此等候。”
而后,便匆忙起身离开。
到了后堂,见到在里面等候的人,林知县忙道:“苏小姐。”
“林大人,打扰您了。”苏芷儿摘下帷帽道。
“哪里,不知苏小姐……”林知县不解,知府千金,竟然突然亲自跑来他这衙门。
林知县实在是闹不懂。
“林大人,我便直说了。”苏芷儿道,“堂上的事情,我也知道。”
“哦?”林知县在脑中匆忙把事情过了一遍,“苏小姐可是为了那忘忧小憩?”
林知县是知道,忘忧小憩近些日子在崇安可是非常得女眷们的喜爱。
便是他的夫人也时常去忘忧小憩吃点儿喝点儿,回来还跟他说,忘忧小憩实在是一个风雅之地。
她们女子终于能有一个安心用饭聊天的地方了。
总之是把忘忧小憩夸得特别好。
这苏芷儿为知府千金,想来平日里也经常跟她的好友去忘忧小憩相聚。
林知县便以为苏芷儿是来为忘忧小憩说话的。
心里头还琢磨,这忘忧小憩在这些夫人小姐心中的地位这么高的吗?
“林大人误会了,我非是为了忘忧小憩而来。”苏芷儿微笑道,“而是为了那对夫妇而来。”
“啊?”林知县惊讶,“那二人与苏小姐是什么关系?”
苏芷儿微笑道:“那二人是我身边丫鬟的兄嫂,我那丫鬟的家里头,我是知道的,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去忘忧小憩门前大闹。”
“且他们生活也挺拮据的,据我的丫鬟说,昨日是她嫂子的生辰。他们夫妻恩爱,平日里省吃俭用,但因昨日是她嫂子生辰,她大哥特地让她嫂子约了好友去忘忧小憩庆祝一番,吃些自己喜欢吃的,无需在家干活,好好地放松一天。”
“谁知原本好好的事情,竟然还让她嫂子吃坏了肚子。”苏芷儿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自己挨着,不舍得去医馆。去了医馆,抓点儿药,又要花不少钱。”
“谁知今早她嫂子突然发起高热,整個人都昏迷不醒了。”苏芷儿道,“这才赶紧背去了医馆,吃了药,才好一些。”
“原本好好的生辰,没能好好放松一些,高兴一些不说,还遭了那么大的罪。”苏芷儿叹了口气,“平日里省吃俭用,本是想着难得能奢侈一回,让她嫂子高兴。谁知道福没享着,还花出去了那么大一笔钱。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的了?找去忘忧小憩,那李掌柜又是那样一副拒不承认的态度。”
林知县沉吟一会儿,说:“我怎么听说,是李掌柜提出报官的。反倒是那二人不敢过来?”
真若是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并不心虚之人,又怎么会怕见官?
像那李掌柜,有自信与她忘忧小憩无关,人家就不惧主动报关。
反倒是那对夫妇的表现,更像是心虚。
苏芷儿心中亦早就想好了应对,“他们都是老实人,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官,便是连衙役都没有见过。忽然让他们来衙门,怎能不紧张?”
林知县想了想,问:“那苏小姐的意思是……”
“不管怎么说,与忘忧小憩比起来,他们是弱者,怎么斗的过忘忧小憩?忘忧小憩也有许多办法能伪造一些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谓的无辜。”苏芷儿道,“所以,还恳请林大人能够帮帮他们二人。”
林知县考虑了许久,才问:“苏小姐过来的事情,苏大人可知道?”
苏芷儿语焉不详道:“我的事情,又怎瞒得过家父?”
“林大人,您若真能帮了这个忙,我一定与家父好好说道说道。”苏芷儿道,“且我知道,林大人一直都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您向来以百姓为先,也不是那等偏向权贵的人。我丫鬟的兄嫂被忘忧小憩欺压,林大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苏芷儿道,“况且,人是在忘忧小憩吃坏了肚子,让忘忧小憩赔他们药钱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出点儿药钱而已,对忘忧小憩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对他夫妻二人却不同了,这如同救命。”苏芷儿道,“现在衙门外围着的都是崇安城里的普通百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