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啊,年纪轻,不计后果,不顾一切,也不知道未来是深渊还是地狱,一个劲就只往前冲。”童贯生说到这些的时候很感慨,“说到这个,我觉得这丫头倒颇有我年轻时的勇气,别看她只是个小姑娘,温顺得像只猫,但敢爱敢恨,不负心中所念。” “温录,追谣谣的人可多了,你可别再辜负她。” “不会。”温录几乎是脱口而出,“相信我,爷爷。” “我信你。” 童贯生和温录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说着话,耐心等童谣从产房出来。 温录难以缓解自己的紧张和不安的情绪,有些坐不住,童贯生就给他讲了很多童谣以前的事。 和大多数女孩子差不多,童谣从小被宠着长大,不过没有恃宠而骄,从小到大成绩优异,是长辈和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她做的最叛逆的事大概就是只身一人从栾城飞到安城,飞了大半个国家,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几乎大海捞针似的在寻找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产房外是童老苍老遒劲的声音,恍若穿过时光,将年少时的童谣也带到了温录的跟前。 傍晚,产房的门终于打开。 护士笑盈盈地抱着个“哇哇”哭的小奶包:“恭喜恭喜,母女平安。” 温录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喜笑颜开,温润如玉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童贯生也站起身过去看小奶包。 随后,护士把童谣推出来,又把她送进了医院的套房。 童谣累得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宝宝的哭声和护士们说话的声音,很快她又感知到有人握住她的手。 随后耳边是低哑温柔的声音:“谣谣,谣谣,谢谢你。” 童谣唇角上扬,舒了一口气,她知道宝宝平安出生了。 栾城的春天春意繁盛,傍晚的夕阳更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橙红色的彩霞铺染了整片天空,铜钱般的太阳疏懒地挂在地平线上,一点点坠落。 房间地毯上也都是橙色余晖,春和景明,碧桃万顷,波光无数。 童谣太累了,温录就把小奶包抱到她枕头边:“谣谣,是个小女孩,墨墨有妹妹了。” 听到小奶包的哭声,童谣强撑着睁开眼睛,粉红色襁褓里的小姑娘正动来动去地在哭,小脸儿涨得通红。 温录仔细看着这小家伙,嗯,像童谣。 大约半个小时后,苏女士来了。 她一身风尘仆仆,拎着包,直奔栾城市医院的住院部。 温录抱着小不点给她开的门。 “让奶奶瞧瞧,真是辛苦谣谣了。”这大半年,苏女士终于有了件舒心的事,差点流眼泪。 童谣听到苏女士的声音,强撑着要坐起来:“阿姨……”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又再次见到温母,这几年温母对她的好她都记得。 “别动别动。”苏女士扶住她,“谣谣,生孩子很累,你歇着,我给你带了一些营养品,也给宝宝带了新衣服。谣谣,你好好休息。” 小奶包还在哭,怎么哄都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