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呜呜,我没事,谢谢阿姨。” 谢慧兰笑眯眯的嗯了一声,不过气力有些虚弱,这声嗯根本没有多大声响,“小董,你怎么在这儿呢?我不是让水草给缠住了吗?咳咳咳……”谢慧兰歪着脖子痛苦地咳嗽了几下,“……我记得我挣了半天好像也没挣开,咳咳,怎么我还活着?” 董学斌真佩服了她的冷静,这种情况居然还能这么理智,“我也是偶然路过。” “姑娘啊……”那老头感慨不已道:“你运气可真好,碰见这个小伙子了,你落水以后我们在岸边想救你,但水里都是水草谁也下不去,只能拿一个竹竿让你攥住,可你好像已经没知觉了,这时你身边那小伙子从远处跑过来了,犹豫也没犹豫地就冒死跳下水去救你,我们都看傻了,还以为这小伙子也得……谁知道他身上竟然带了把水果刀,正好割了水草把你给救了,可你上岸时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我们也都以为你不行了,还是这个救你的小伙子,没有放弃地一直给你做人工呼吸,你这才醒的。” 一中年人也道:“你可捡了一条命哟。” 又一人道:“是啊,全多亏了这小兄弟,现在这个年头很少有这种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拼死救人的人了。”在他们看来,谢慧兰下水救人可能是不知道这片河沟里有水草,不知道水草能要命,但董学斌的下水救人可就不一样了,大家明明阻止也告诉过他的,可即使这样人家还是想也不想地跳下了水,这让所有人都触动很大。 听了大家的话,躺在岸上的谢慧兰微微一怔,瞅向董学斌,“……唉哟,这可让我说什么好。” “您没事就行了。”董学斌累得够呛,心里的这口气儿一松,那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气喘吁吁地半躺在地上。其实董学斌也没他们想的那么伟大,谢姐曾经帮过他很大一个忙,而且他也不想一个自己有着好感的女性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谢慧兰的感触无疑是最大的,她不明白小董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不明白小董为什么恰好带着水果刀,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只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小董,会冒着那么大的生命危险跳进水里救自己! 一句感激的话,似乎已经远远无法表达出谢慧兰心中的谢意了。 但她还是要说:“小董,谢谢了,谢谢。” 不多久,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 董学斌总算缓过来了一些体力,扶着地站起来,伸手去扶谢慧兰,“谢姐,我扶您上救护车。” 谢慧兰皱皱眉,却是笑吟吟地一摇头,用哆哆嗦嗦的嗓音道:“你跟他们说一声,我就不去医院了,咳咳咳,也没什么大事,再者大过年的哪还能让人家都去医院看我啊,机关里就是这点不好,咳咳咳咳,你也明白。”现在气温虽然没到零下,但也是大冬天的,全身湿透了的谢慧兰一个劲儿地打寒战,刚跟人借来的那件大衣也没起什么作用,主要是里面的衣服太湿了,她一女人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脱。 董学斌道:“瞧给您冻的,又咳嗽,还是去医院吧,去个临时床位而已,也不会有人知道您在医院啊。”董学斌知道谢慧兰在担心什么,如果董学斌自己大过年的生病住院了,他也不想告诉父母家人,更不想让机关同事知道,正是病怏怏呢,哪有心情应酬下属和同事啊?人家再送你点慰问礼,也是捣麻烦,“……您不跟别人说不就完了?” 谢慧兰笑笑,“听我的吧,不去医院了,我敢保证如果我进了医院的大门,咳咳咳,不出五分钟我家里人和一些人就都得知道,我不想他们过来。” 董学斌愣了愣,“不用你身份证登记也不行?” 苦笑了一下,谢慧兰道:“不说这个了好吧?来,扶我回……咳咳……” 董学斌搀着她道:“您要不想让人知道,我家倒是离得不远,您先去我那儿缓一缓?” “……大过年的太打扰了,去……我弟弟那儿吧。” “不打扰,我家也就我一个人。” 谢慧兰瞅瞅他,笑道:“那……好吧,给你添麻烦了。” 董学斌跟救护车那边沟通了一下后,等他们一走,就去到岸边将谢慧兰的高跟鞋和手机手包捡了回来,不过就剩一只了,那只她脱的时候可能掉进了河里,无奈,董学斌扶着谢慧兰到了还停在那里的警车前面,对一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警察道:“哥们儿,商量个事儿行吗?能把我和我领导送到和平街北口吗?也不远。” 那警察犹豫了一下,“……我给你们叫个出租车吧。” 董学斌从怀中摸出那个湿透了的证件,“都是一个系统的,麻烦了。” 警察一怔,很痛快地笑道:“那行,上车吧。” 和平街北口。 警车停在了小区里面,离楼道口不远了。跟俩警察道了谢,也冻得够呛的董学斌颤颤抖抖地搀着谢慧兰下了车,谢慧兰脚下就是一双脏乎乎湿漉漉的肉丝袜,高跟鞋一只也没法走路啊,于是董学斌就要把自己鞋子脱下来,“……穿我的鞋吧。” 谢慧兰抬手阻止了他,“没两步道儿,忍忍没事。” “地下全是鞭炮的碎渣子,能扎您脚。” “那让你光脚也不行啊。”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