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死乞白赖地拦着,这碗确实是他跟老家收来的,不过那家人的祖先却根本不是什么京里的权贵,而是跟县城收废品的,前阵子也不知从哪弄回了件这个碗,他看着仿真度挺高的,就花两千两百块钱买了过来。他们家乡可是造假的发源地,作坊多了,所以他根本没认为这东西是真的,就想着跟京里给打个五万块的价格看看能不能糊弄出去。 “谢姐,稍等一下。”董学斌叫住了谢慧兰。 “嗯?”谢慧兰一回头。 董学斌小声儿对她道:“这碗是真的,您快买下来,绝对错不了。” 谢慧兰微微一怔,笑道:“你刚不是还拿不准呢吗?我看着倒不像真品,釉色太艳了。” “谢姐,您就买了吧,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呵呵,算了吧小董,五万太贵了。” 董学斌本来是想卖谢慧兰一个人情,借此打消一点丝袜事件产生的尴尬,可见谢慧兰怎么也不听,董学斌就苦苦一笑,知道谢慧兰是个骨子里特别有主见有想法很独立的强势女人,她做出的第一个决定一般一定会坚持到底,别人说什么也不会管用的,所以董学斌干脆也不劝了,“……您要是不要,那我就捡漏去了。” 谢慧兰瞅瞅他,“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 谢慧兰就不再说什么,眯眼点点头。 董学斌相信自己的判断,除非造假者连胎也原封不动地完美地模仿了真品,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谁也没那个闲工夫。他一折身重新回到了摊位前,对着那摊主指指那只清乾隆蓝料描金龙纹碗,“你要是真有心卖的话,一口价四万,四万我就要了,再多我想给也给不了你,身上没那么多钱了。” 摊主一听,心头大乐,“唉哟,四万太少了,不行不行,就五万。” 董学斌道:“我说了没那么多钱的,要是不行我就走了。” 摊主赶紧挽留道:“四万五,四万五怎么样?”见他已经转了身,摊主干脆道:“四万二!绝对不能再低了!” 董学斌一迟疑,“好,等我给你取钱。” 旁边就是工商银行,四万块也不用预约,很快就拿着现金回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美滋滋的数了数钱,摊主都快乐疯了,小心将碗给了董学斌,“这个你就跟家收藏着吧,几年以后保准升值。”摊主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家乡那边的赝品仿古瓷器一般都会大量批发到京城来,为什么?京城人好糊弄呗,嘿嘿,瞧这小子,还以为他自己捡漏了呢,也不动脑子想想,这漏是那么好捡的吗? 捧着官窑小碗,董学斌和谢慧兰一起离开了这边。 “……小董,找个地方鉴定一下?”谢慧兰笑孜孜道:“呵呵,说句实话,我还真不信这是清乾隆的官窑,要说真,也就看着有两三分的真。” 董学斌犹豫道:“这个……”他怕东西若是真的,谢慧兰脸上不好看,所以不想当着领导鉴定真伪的。 但谢慧兰显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去荣宝斋吧,大地方,有信誉,好不好?” 董学斌苦笑不跌道:“听您的。” 荣宝斋里,可能是春节的缘故,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一楼大厅里基本没有人。董学斌左右一找,看见了一个很像专家的人,就过去问道:“你们这儿收不收清乾隆蓝料描金龙纹碗?”谢慧兰在一旁眯眼静静听着。 那小老头的眼神望了过来,“得看看东西,带来了吗?” 董学斌就将小碗轻轻放到桌上,行话这叫瓷不过手。 小老头细细的小眼睛往上面一看,愣愣,然后就将小碗摸在了手里,翻来覆去地品了品,“小伙子,不着急吧?这个我得慢慢看一看。” 董学斌询问的目光看向谢慧兰。 谢慧兰微笑道:“不急。” 董学斌怕她累了,就从旁边搬了把椅子给她,“您坐,我去给您买瓶水?” “不用。”谢慧兰也没客气,坐下后,笑道:“你也搬椅子坐吧,别傻站着。” 那边,小老头从后面拿出了放大镜等工具,反反复复研究起来,五分钟过去了,他摘掉老花镜揉了揉眼睛,又从楼上喊了一个中年人下来,随即俩人又一起探讨研究了十几分钟。 董学斌自己等得起,但中央领导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啊,便催促道:“还没好?” 小老头和那中年人对视一眼,小老头开口道:“你这东西想卖多少钱?” 董学斌一沉吟,“……一百万吧。” 中年人大摇其头,“这个价儿太歪了,拍卖会也出不了。” 小老头看看董学斌,“……东西是不错,保存也完好,但一百万绝对达不到,只能给你六十万。” 一听这话,谢慧兰眼睛一细,虚掩着眼皮瞅瞅董学斌。 董学斌心头也是猛然一喜,哈哈,没走眼!真他妈是官窑! 刚才那个一百万纯粹是狮子大开口的,董学斌也没想它卖那么多,此刻心里有了底后,就开始和他们讨价还价,最后达成了一个七十万的价格。董学斌这次可没想再上拍卖会用back竞价,毕竟按规定拍卖会是不允许卖主恶意竞价的,上次拍卖珍珠项链时也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