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震耳欲聋。 不少人都走到院里,有些小一辈的孩子就去堵住大门,准备等新郎来了要红包才肯开门放人。董学斌虽然也属于小一辈的,不过他位置毕竟在那儿摆着,好歹也是个副局长,不可能跟着唐瑾他们一起胡闹,就回了北屋,进到了新娘子的房间。 舅舅和舅妈今天很是意气风发,女儿栾颖心情也是极好,不为别的,就为这些来捧场的人,以前他们见了刘大海和陈发,那都是得仰视的,距离太远了,可现在呢?陈副所长早早就来栾家大院帮忙了,惠田乡派出所的民警们也同样,开车的开车,搬东西的搬东西,舅舅他们觉得面子上非常有光。 见董学斌进来,一身婚纱的栾颖笑道:“学斌,你快歇歇吧,坐下抽根烟。” 舅妈也道:“是啊,看给你累的,快坐快坐。” 不多时,新郎陈大庆连闯三关,发了无数个红包,终于进来了北屋。一阵礼数和折腾后,陈大庆才把栾颖横抱起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院,出门上了婚车。头车应该是租的,一辆宝马5系,虽然跟京里可能有点寒酸,但跟这边,这车已经算很好的了,至少不会掉面子。 唐瑾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表哥,我坐你车!” “行,上来吧。”董学斌招呼了一下虞美霞和虞茜茜,末了,栾晓萍也拉着好友周梅周老师上了别克。 金帝山庄离惠田乡不远,钱飞今天是来乡里办点事的,可车刚一进乡里,就听到不远处在放炮,钱飞随口一打听,立刻听说了今天是董学斌家亲戚结婚的大喜日子,钱飞一愣,脸就阴了下来。他对于董学斌的恨本来没有太多,可是前些天的那起县报和省报的冲突,实在地把钱飞的父亲钱森的脸给打得不轻,老爸被人给摔了脸,钱飞岂能咽下这口恶气?虽然钱森一再嘱咐他看一看情况再说,还觉着董学斌可能有省里的背景,但钱飞却没打算放过董学斌。 “马三儿。”坐在一辆奔驰里的钱飞冷着脸用嘴努努前面的巷子,“开着我车过去,恶心恶心他们!” 司机马三儿愣了愣,“怎么恶心?” 钱飞哼了一声,“你混了这么久,怎么恶心人还用我教?” 马三儿顿时明白了。 但钱飞想起老爸的话,就又加了一句,“别闹的太大,适度就行了。”下了奔驰,钱飞就跟远处冷笑着看热闹了。 一队浩浩『荡』『荡』的婚车突然停住了,原因无它,前面一个很窄的巷子口,有辆价值不菲的奔驰横在了那里,奔驰车头车尾都有些空地,但显然不够车队通过的,正好卡在了路中央。 舅舅见怪不怪,下车笑道:“兄弟,让一让吧。” 马三儿开门下车,嬉皮笑脸道:“大喜的日子,给个红包我就走。” 这种挡车要红包的事情并不少见,舅舅无奈一笑,从怀里『摸』出个红包走过去递给他。 别克商务里,虞美霞突然一脸惊怒,“是他!!” 董学斌微怔道:“他?谁啊?” 虞茜茜恐惧地在母亲怀里缩了缩,“我爹死后,我,我和我娘去金帝山庄找他们理论过,就是被……被这个人轰出来的。” 后座上的周梅脸『色』一变,“我好像也在金帝山庄见过他。” 董学斌脸一沉,“金帝山庄的人?” 栾晓萍怕儿子冲动,忙拉了他一把,“今儿是你表姐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都以后再说。” 董学斌看看远处的马三儿,压住心头的火,嗯了一声。 马三儿拿了红包,笑呵呵地道了谢,上车就走了。婚礼车队继续往前开,可还没过十秒钟,前面不紧不慢的奔驰忽然一打方向盘,居然又是横在了路中央,马三儿下车抖了抖红包,笑孜孜道:“才两百,太少了吧,打发要饭的也不够啊,再来两个红包,再来两个我就走。” 一般这种日子,谁也不会轻易跟人红脸的。 舅舅皱皱眉,咬牙又拿出两个红包来,“这回行了吧?大兄弟,行个方便吧。” 马三儿满意地点点头,揣起红包上车,奔驰又开走了。 婚礼车队继续行进,然而又是刚走十几米,奔驰竟又一次横在了路上。 马三儿很不高兴道:“怎么有个红包才装了一百?你这是糊弄人呢吧?再给两个红包!” 舅舅脸『色』微变,下车强笑道:“大兄弟,今儿是我女儿出嫁,给个面子吧?你一开奔驰的,想来也不缺这点红包啊。” 马三儿伸伸手,“我得养车啊,我得加油啊,这不都得要钱?今天正好手头紧了,再给我俩红包就算了,最后两个。”马三儿料准了对方为了婚礼顺利进行,定然不会怎么样,所以再一次恶心了他们一回。 远处的钱飞呵呵笑着,对马三儿的表现十分满意。 也确实像他所想,董学斌舅舅不想婚礼出什么岔子,可一『摸』兜口,就剩一个红包了,他就笑道:“一个吧,实在没有了。” 马三儿死皮赖脸道:“不行,两个,少一个我都不走。” 婚礼车队被他一个人生生给耽误了下来,而且照这个样子看,即使给了他三个红包,他也不一定会走,没准还会在前面拦着! 老妈栾晓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