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人了!死人了!” “我就说花盆放窗台上危险!瞧瞧!出事了吧!” “那么高地方砸下来!估计是活不成了!这人也够倒霉的!” “可不是嘛,站在哪里不好非站在人家楼底下,唉,瞧赶的这个寸劲儿。” 小区周围,不少看热闹的居民都纷纷围了上来,在远处对着头破血流的钱飞指指点点。董学斌站在一旁冷冷低头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摸出手机叫了急救车,随即打给公安局用自己的名字报了案。董学斌没法不这么做,要是扔下钱飞不管,四面八方这么多人看着呢,别再给自己安个围村潜逃的罪名。 不多时,救护车和警车前后脚到了。 医护人员抬起钱飞就上了车,警车上则走下来了几个公安局的领导。 “董局长!到底怎么搞的?”梁成鹏居然亲自来了,身旁跟着胡一国和赵劲松俩人,冯副队长他们也从后面一辆车上下来了。梁成鹏心中吃惊的很,听到这事儿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没别的,主要是太他妈巧了,公安局刚迫于县委书记常磊的压力放了人,这才过了多长时间,钱飞就花盆给砸了个生死未知? 解决了钱飞,董学斌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解释道:“梁局长,是这样,刚刚我路过这边的时候碰到了钱飞,他非要跟我聊聊天,我俩就溜溜达达地往小区这边走,跟一楼梯下说话,谁知道突然来了一阵大风,咔嚓一声,等我反应过来时,花盆已经从楼上砸下来落钱飞脑袋上了,是风吹下来的,唉……” 冯副队长一愕,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胡一国阴着脸看看董学斌,他可不信,叫上两个人就上楼查案了。 赵劲松瞅了眼董学斌,心说如果这事儿真是董学斌干的,那他就太愚蠢了。 梁成鹏和其他一些警察也都目光凝重,这事儿,大家都怀疑跟小董局长有关,董局长和钱飞的矛盾几乎人人皆知。不过看到钱飞刚刚被送走时的那个惨不忍睹的小样儿,不少干警们心中也透着一股畅快,这种人死不足惜,就是小董局长,如果真是他干的,那事情可就大了。 冯副队长悄悄走到董学斌身边,“董局,您这……” 董学斌苦笑道:“我怎么了?你以为是我雇人扔的花盆呐?” “呃,没有。”冯副队长看看他的表情,心里很不确定。 半个小时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胡一国虽然不想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真是个偶然的意外。住在八楼的是个老无赖,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成天跟外面瞎混的那种人,这种花盆放在外面的事情,老无赖两年前就这么干了,当初只有一个花盆,后来底下一个老头经常遛狗路过他家楼下,见那个花盆跟窗台上还露了小半个边缘,老头胆小,就上楼告诉老无赖花盆不能这么放,容易出危险,结果老无赖不听,俩人还为这件事吵了一架,后来,老无赖干脆把外面窗台放了三个花盆,故意气他。 所以,这花盆并不是今天才放了的,董局长还没来延台县时就这个样子了,加上那突如其来的大风也得到了周围老百姓的证实,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事儿跟小董局长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个意外。 梁成鹏松了口气,心说也是,小董虽然冲动,但也不至于这么冲动的。 冯副队长一直替董局长捏了把汗,现在一听,心头顿时乐了起来,真是巧合?哈哈,活该!这就叫恶有恶报啊!除了胡一国和赵劲松,在场众人没有一个同情钱飞的,金帝山庄全是钱飞在背后搞的,这叫自作自受!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制裁不了你!老天爷也给你办了! 第二天,董学斌没有先上班,而是去了县人民医院探病。 董学斌探望钱飞,自然没安得什么好心,这钱飞自打上了救护车后就没什么消息了,听说昨天下午做了开颅手术,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也不知死没死,董学斌想着钱飞要是没死,自己今后恐怕就麻烦了,董学斌不怕别人对自己下手,就怕他们在自己老妈和亲人身上下手。还有一个探病原因,就是想看一看钱飞家人的态度,是不是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了,董学斌必须有个心理准备,以做好下一步的应对方案。 上楼,拐弯,董学斌跟护士打听了下,来到了钱飞的病房。 病房门开着,宣传部部长钱森正坐在床头,焦虑地看着床上晕迷着的儿子。 “钱部长。”董学斌拿着一袋子水果走进去,“小钱怎么样了?” 钱森一看见董学斌,脸顿时阴了下来,指着他道:“你给我出去!” 董学斌摇摇头,把水果放下,瞥了眼病床上的钱飞,转身离开了。 钱森确实把这笔账记在了董学斌头上,如果不是他查了金帝山庄,自己儿子也不会被抓,如果不是跟董学斌一起在小区楼下待着,自己儿子也不会被花盆砸到,全是因为董学斌,钱森已然恨意滔天,如果儿子出了什么事,他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董学斌的! 走廊里的董学斌也察觉出了钱森的想法,皱皱眉,想着该如何应对。 突然,身后传来钱森的喊声,“醒了!小飞醒了!大夫!大夫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