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些上海和香港的大拍卖行也避之不及,为什么?好翡翠太少了,肯拿到拍卖会上的人也太少了,大家抢着收还来不及呢,肯卖的十个人里也找不出一个,所以这种翡翠专场,大都是吃力不讨好。” 瞿芸萱用手帕给董学斌沾沾嘴角,“呵呵,所以才要赌石啊。” “但风险……”魏老师叹气道:“我说句不吉利的话,赌石的风险太大,一个不好,整个公司都可能倒了。” 瞿芸萱笑道:“所以我才把小斌请来的啊。” 魏老师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董先生能有多大把握?” 董学斌摇摇手,“别别,叫小董就行,把握啊,汗,怎么说呢,嗯,反正总不会亏欠就是了。” 魏老师暗暗摇头,这话有点大了吧? 瞿芸萱把手帕收起来,微笑道:“广告已经打出去了,方方面面的人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可到现在,就收上来了几件糯种的翡翠摆件,估计即便拍得高了也挣不了什么钱,实际意义并不大,我最开始考虑的就是让小斌弄几件冰种甚至玻璃种的翡翠回来,这样的话不但能赚了钱,名头也能更响一些,一举两得的事儿。” 魏老师无语了,冰种?玻璃种?哪有那么好弄啊! 瞿芸萱顿了顿,“小斌,要不干脆先跟京里看看吧。” “也行。”京里石头稍差,但也不见得没有好的。 “那好,就这么定了,这就出发?” “嗯,别忘了拿着支票本。” …… 潘家园旧货市场。 炎炎烈日,烈日炎炎,许是人太多,这边感觉比延台县还要热上不少。 不过坐在轮椅上的董学斌非但没感觉到热,反而觉着暖洋洋的,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舒爽。这里现在没有什么尔虞我诈,没有什么官场斗争,有的只有一个推着轮椅的大美人儿,这种平平淡淡的温馨,是董学斌奢望已久的东西了,他只希望就这么眯着眼睛,走啊走,走啊走,和萱姨走上一辈子。 不知不觉,董学斌睡着了。 等他幽幽转醒的时候,忽然听后面萱姨在和人说话。 “是啊,真巧,冯总也来这边看看玩意儿?”是萱姨的声儿。 “嗯,正准备下次拍卖呢,就来瞧瞧这边有什么好东西。”是个青年的嗓音,“……这位是?” “是我朋友,腿伤了一下。” “噢,你们也来看古玩的?对了,听说贵行要弄个翡翠专场?” “呵呵,这不,今儿个就是来看毛料的。” “哟,那可又巧了,我们公司也准备弄个翡翠玉石专场呢。” “嗯?” 人声鼎沸,热火朝天,董学斌微微睁开眼,发现萱姨已经推着他进了潘家园市场,正在中心位置,从后面的说话声里董学斌也渐渐听明白了,这姓冯的青年也是开拍卖公司的,跟芸德拍卖行离得不远,这种情况下,竞争自然是难免的,听这冯总和瞿芸萱说话的语调,表面看上去没什么,细细一品就能听出,不是那么友善。 “咦,小斌醒了?” “嗯。”董学斌回头看看。 瞿芸萱笑道:“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冯义,嘉信拍卖公司的老板,嗯,这是董学斌。” 冯义以为董学斌是瞿芸萱亲戚,也没重视,没握手,就点了点头。 董学斌也没伸手,看他一眼,也点点头。 冯义大约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和萱姨差不多大,身高很足,有一米八几的模样,夹着包,留着个与这个年龄不太相符的大背头,很有股成功人士的气派。冯义没怎么搭理董学斌,跟瞿芸萱说了一会儿话后,他道:“瞿总,你们逛吧,我还约了人,改天有机会咱们约出去做做。” “呵呵,没问题。” 看着瞿芸萱推着轮椅走远后,冯义眉头不禁蹙了蹙。 冯义的拍卖公司就在芸德拍卖的斜对面,挨得很近,一开始冯义其实并没有把瞿芸萱放在眼里,因为一般的拍卖行都做不太长,没有货源,没有人气,过个一年半载也就自己关门大吉了,可随着芸德的几次拍卖的巨大成功,一种危机感渐渐逼近了冯义,他觉得瞿芸萱这人实在了不起,不仅漂亮,而且有手腕,自从芸德拍卖公司在对面立起来以后,他的生意严重受到了影响,虽然不致命,但谁嫌钱多啊。 于是冯义才动了想把芸德拍卖弄垮的心思,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远处。 瞿芸萱也在皱着眉头。 “怎么了萱姨?”董学斌问。 瞿芸萱摸出手机,“等姨先打个电话。”拨了个号码将手机拿到耳朵上,“……喂,小桃儿,给我查查嘉信拍卖的网站,看看他们的翡翠玉石专场什么时候开场……网上没有的话就跟人打听打听……对,急事,我不挂电话,你现在就去查……”等了大约五分钟,“查到了?你说……什么……确实是那天吗……好了,我知道了。” 董学斌一眨眼睛,“什么事?” 瞿芸萱用手指敲了敲眉心,“那冯义竟然要和咱们同一天开翡翠专场。” “同一天?” “是的,早上起来他们网站刚刚挂上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