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 县人民医院,单人病房。 董学斌感慨万千,心说怎么又住院了,半年住了三次院,哥们儿这招谁惹谁了啊。 来探病的冯副队长道:“董局,您伤着哪儿了?” “没事。”病床上的董学斌笑道:“气囊弹出来的时候撞了下,明儿就好了。” 冯副队长唏嘘不已道:“这次幸好你在,拆了炸弹又抓了越狱犯,我好像听说这次可能会再批你一个二等功,加上那次没来得及颁发的一个三等功和一个一等功,等您身体好些了,肯定一二三等功一起领,这种事情别说咱们延台县了,就是全国也没碰见一例呢,您是第一个啊。” 董学斌嗨了一声,“也是赶巧了。”心里却挺美。 恭维了一会儿,冯副队长就没打扰他休息,告辞离开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来探病了,或是公安局的同志,或是董学斌的亲朋好友。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董学斌的光荣事迹又一次得到了广泛流传,如果上次他在山脚下救被困老百姓的事情许多人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只要有些胆量谁都能上,但这一回却把不少人惊得说不出话了,拆炸弹啊,那可是技术活,不是光有胆量就行的,至此,大家对小董局长的战斗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觉得这丫实在太全能了,简直是有什么困难都能上啊! 晚上八点多,探病的人才走了个干净。 清清静静的病房里,董学斌偷着点了根烟,吭哧吭哧地抽起来。 想想上午的一幕,现在董学斌还有些心有余悸呢,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幸好自己福大命大,又一琢磨这次事件的收获,董学斌就满意地吐了一个烟圈,救了谢姐,缓和了前些日子跟谢慧兰的矛盾,又立了功,得了名声,拿了政绩,自己那么九死一生的拼了命,换回来的东西还是很值得的。 对了,谢姐怎么没来看哥们儿啊? 董学斌掐灭烟头,就给谢慧兰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刚响了三声,电话就被那头挂断了。 董学斌郁闷啊,自从他提了副科后,有多久没人敢挂自己电话了?汗,上午还说要是能活着出来明年就跟我结婚呢,还说啥下辈子嫁给我,下下辈子也嫁给我,好嘛,转眼就不是你了啊。董学斌有点小气愤,转即又安慰了自己一下,炸弹的事儿闹得这么大,谢慧兰肯定还在那边处理后续影响呢,大概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吧。 天已经黑的很厉害了。 长夜漫漫,董学斌顿感无聊,又打了瞿芸萱的手机。 电话通了,萱姨许是在外面,电话里能清楚地听见瞿芸萱高跟鞋一下一下落地的轻响,还有汽车擦肩而过的引擎声。 董学斌道:“你那儿刚下班啊?怎么这么晚?” “嗯。” “别太累了自己,以后早点下班,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嗯。” 董学斌听出些不对劲,“萱姨,怎么了?” 瞿芸萱的嗓音带着股浓浓的怨气,“没什么,姨挂线了。” “别介啊,别介,出什么事儿了,赶紧跟我说说。”董学斌着急道。 那头沉默了几秒种,“有人跟我说,你在延台县还有一个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董学斌当时就惊了,“我靠,谁这么缺德啊,这不是挑拨咱俩的关系嘛,这谁跟你说的?”转即想到了什么,董学斌脸色一白,“是不是一个叫魏楠的?麻痹!这丫没完没了是不是!萱姨,你怎么认识他的?”跟谢慧兰闹翻的那天开始,董学斌就料到萱姨这边也肯定会出事,没想却来的这么快。 “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吧。” “萱姨,我那个,其实……” “我就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反正该来的还得来,董学斌就哭丧着脸道:“差不多……是。” 电话那头一下就安静了下去,一秒钟,两秒钟,嘟嘟嘟,电话就被狠狠挂断了。 董学斌急了,忙回拨了过去,可打了三四遍那边都没人再接,最后瞿芸萱愣是给关机了,根本打不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董学斌暗道一句完蛋,这下可把萱姨给惹火了,随即,想到魏楠挑拨完谢姐又挑拨萱姨,董学斌碰地拍了下枕头,已经把他给恨到骨子里了! 不过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现在怎么办?回京里找萱姨解释?可解释啥呀! 董学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难受啊,纠结啊,心里面堵得都快疯了,末了,他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来,不行,就算瞿芸萱不原谅自己,那也得解释解释,要不自己得懊悔一辈子。 谁知这时候,病房门突然开了。 瞿芸萱赫然站在了门口! 董学斌瞪大了眼睛,“萱姨,你怎么来了?啊?我打电话时你就在楼底下呐?” 原本性子极为柔和的瞿芸萱,此时此刻却沉着一张脸,没什么话也没说地一把关上门,走进病房站在那儿。 董学斌赶快道:“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在骂我,事情是这样,当初咱俩还跟京城的时候,我不是老说想和你谈对象嘛,你那时也没说个准话,当然,我不是怪你啊,就是说这个事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