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药上完了。 董学斌擦了擦手,在美妇警惕的注视下,又把裤子给她穿了上去。 侯箐微微一愣,见他没有要扑上来的意思,不禁松了口气,“……谢谢了。” “你睡会儿觉,一宿没合眼了吧?”董学斌扶着她躺下,“等吃饭时我叫你。” 侯箐被打了一宿,精神上和身体上早已疲惫不堪,听得这话,她深深看了董学斌一眼,迟疑了片刻还是闭上了眼睛,但大腿略微弓着,好像随时都能发动攻击。董学斌真怕她偷偷跑掉,要是被人抓住可就危险了,于是乎他找出一根绳子来,给美妇的两个脚腕也困住了,这才摸起被子给她盖上,站起来,溜达到旁边的一个小桌前,坐在椅子上往桌儿上一趴,他也累得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有人敲门。 董学斌睁眼一看表,都快傍晚了,美妇也已经跟被窝里睁开眼。 过去一开门,外面进来的是一个守楼梯口的大汉,他手里拿着几个面包和软包装的牛奶,是来送饭的。董学斌接过食物来道了谢,大汉瞧瞧床上的美妇,对着董学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大姐味道怎么样?” “嗯,还行,挺辣的。”董学斌道。 大汉一笑,没再说什么,关门出了去。 董学斌也饿了,等人一走,他便胡吃海塞地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灌进了肚子里,接着走去床头扶着美妇起来,一块块撕开面包,轻轻往她嘴里喂,侯箐小口小口地吃,速度很快,有时候连嚼都不嚼,显然是饿极了。 等吃饱喝足后,侯箐侧头看向他,“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董学斌耸耸肩,“现在还没给,等到了国外才知道呢。” “要是他们压根没想带你走呢?”侯箐没有放弃,继续策反着他,“这帮人杀人不眨眼,你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小伙子,听阿姨一句话,你如果不想过那一辈子逃亡躲藏的生活,就帮阿姨个忙,到外面找个电话给警方报一个信儿,你不是想要钱吗?这么大的案子,警方的悬赏一定不少,几十万还是能给你的。” 董学斌摇头道:“没兴趣。” 侯箐说了好久对方都无动于衷,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晚上的时间侯箐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眼前这个年轻人身子骨如此单薄,侯箐估计自己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他拿下,可解开绳子后怎么办?出去?外面有人看着,手里还都有枪,要是挟持住这个年轻人威胁他们呢?也不行,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个手下而放跑自己,侯箐拧着眉头,沉默不语。 第二天。 早晨。 阴冷的空气在四周徘徊,被窝一动,侯箐幽幽转醒,下意识地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才想起身子被人捆住了,绳子触动了伤口,让侯箐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听到动静,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董学斌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望了美妇那边。这一夜董学斌都没什么其他举动,甚至把床留给了她,这让侯箐有些感动,看向董学斌的眼神也略略柔和了些许。 “睡得怎么样?”董学斌问。 侯箐一嗯,“还好,谢谢你了。” 董学斌呵呵一笑,“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别想着跑了。” “都这样了,我还能跑到哪儿去?”侯箐苦笑道:“我也得能动啊。” 董学斌可不信她没办法弄开绳子,嘱咐道:“大姐,昨天的事儿你也看见了,跟我这里待着,至少还能少受些折磨,保证你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可你要是惦记着逃走,万一被谁谁谁抓到,我可就没办法了,落到他们手里,我不说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们可惦记你很久了。” 侯箐默然。 董学斌道:“待会儿我可能出去一趟,你自己跟屋里好好待着。”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进来了,是个大汉,“谢兄弟,老板和马经理有请。” “哎,知道了。”董学斌做了个深呼吸,正事儿来了! 大汉带着董学斌出了屋,顺着走廊走到楼梯口,迈步上了去。这是董学斌第一次看到一层的景象,这里似乎是一个二层小楼,顺着玻璃往外一看,附近没有什么住户,远处只有几间仓库,再往后眺望一番,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些碧波荡漾,似是湖面,也似是海面,看不太真切。 原来这里离水这么近? 岂不是说如果他们想偷渡离开,出门几步就可以走了? 一楼还有两个拿枪的人,一个站在窗户边上,一个站在门后面。大汉并没有在一层停留,带着董学斌再次上楼,一拐弯儿,顺着二楼楼道向右走去,紧接着大汉便停在了一扇门的前面,恭敬地敲敲门,听得里面传出一个“进来”的男性嗓音,大汉才看了董学斌一眼,拧门进屋。 “老板,人带来了。”大汉道。 一个鬓角有点斑白的中年人抬头一看,“嗯,你回去吧。” “……是。”大汉出了屋,小心将门关好。 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马文涛马经理,还有就是这个中年人了,董学斌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正主儿,便道:“老板,马哥。” 老板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