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已经进入八月份,空气中的燥热渐渐不是那么明显了。 星期五上午,董学斌开着那辆街道办的新桑塔纳,到了南山区区委大院,上楼进了一间会议室。今天区里有个会,是关于绿化工作的总结会,董学斌进去会议室的时候,大部分街道办负责人和相关部门领导都到齐了,区政府办的人前前后后的忙碌着,准备着文件和资料。[] 董学斌一到,里面顿时骤静了片刻。 不少人都侧头看向他,然后又把目光收回去,各忙各的。 “老刘,来了?” “刚到,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咦,老李也到了?不是病了吗?” “小病,输了液,没事儿了。” “呵呵,那就好。” 相熟的领导干部纷纷打着招呼,挨着坐下,却并没有一个人跟董学斌打招呼问好。 董学斌就知道会是这个状况,早习惯了,所以今天才特意晚来了,卡着会议开始的时间进来的。 片刻后,月华区长一行人到了。 会议开始,所有人都坐正了身子。 董学斌注意了一下耿月华的表情,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张俏丽的面容微微沉着,不怒自威的样子,她眼神也没有一刻看向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一般,视线微冷地扫着下面,做了一篇关于环境工作的讲话。董学斌却没有心情听,而是悠悠哉哉地往月华区长丰满的身子上瞥着,寻思着她今天穿的是什么内衣内裤,还是红的?镂空的?带蕾丝花边的?要不然就是那件亮绿色的?除了来区里办事开会,董学斌这一个月都没怎么见过她,耿月华似乎工作很忙,很久都没回街道宿舍住了,发短信也不回,打电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硬邦邦的语气·弄得董学斌郁闷的同时也挺想她的。 蓦然,台上一安静,耿月华的讲话嘎然而止。 底下干部一看·自然也是噤若寒蝉,都眼巴巴地看过去,不明白怎么了。 耿月华板着脸冷冷望向下面走神儿的董学斌,嗓音威严道:“董主任!” “嗯?”董学斌这才回神儿,把落在耿月华鼓囊囊胸口上的目光抽回来,“月华区长?您叫我?” 耿月华语气有些冷冽,“把我刚刚的讲话重复一遍!” 在场所有干部都齐刷刷地瞅向董学斌,表情不一。 董学斌一听就苦笑了一下,心说你讲了十分钟了,又不用发言稿·想到哪里说哪里,哥们儿哪儿给你重复去呀,况且他压根就没听耿月华在讲什么·净顾着欣赏她的身材和猜测她穿了啥内衣呢。 董学斌干脆不说话了。 区长秘书马莉蹙蹙眉,看了眼董学斌。 常务副区长沈飞则微微摇了摇头。 会场气氛一僵,只听耿月华冷冰冰道:“今后的工作会如果谁不愿意听,谁没有心思听·可以·提前跟我打报告,我特批你可以不来!”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的·但明显是针对董学斌一个人。 董学斌那刺头又被敲打了,已经记不清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有些人苦笑,有些人想笑·这就是触了众怒的下场呀。 一小时后,会散,耿月华绷着脸大步出了会议室,一刻也没有耽误。 董学斌回头望了眼月华区长迷人的背影,一伸手,微微揉了揉脑门,日子不好过啊,这么下去可不行。 这一个月,董学斌表面上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嘛干嘛,该休息休息,可其中的工作压力有多大,却只有他自己知道,王安石虽然病还没完全‘好,可王系的干部可没病,董学斌但凡想要在街道开展什么工作,涉及到了什么部门,都会有王系人马跳豳来,不是打太极就是甩脸色,至于耿系那边也差不多,董学斌明白月华区长为什么仍然一直在和自己唱反调,董学斌把耿新科弄进党校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身在体制,人在其位,很多事情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耿月华敲打自己,八成是为了跟所有人展现一个态度,大概是身不由自,董学斌也理解。 但是,随着日子越来越久,董学斌也愈加不好过了。 区委书记一脉,区长一脉,都有意无意地压着光明街道办,好像已经举起了铡刀,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重重一击。 而董学斌呢?只能坐以待毙,这个感觉很不好。 被整个区委区政府打压着,董学斌现在已经闲的跟一个虚职干部一样了,没有其他部门的干部愿意和他打交道,很少有部门愿意配合他们街道办的 一‘n,他们办事处此刻几乎成了个摆设,中看不中用。现在 t是耿月华当政,代理了区委的全面工作,她顶多是嘴上和行动上略微敲打敲打自己,做做样子,并没有要动自己的意思,但王安石呢?等他病愈归来,那事情就不好说了,董学斌对王安石的阑尾炎见死不救,肯定把他给得罪死了,等王安石回来,显然不会像月华区长这般好说话。 情况不乐观啊。 眼看离王安石出院也没多久了,得尽快想个招儿了。 上午,光明街道办。 回了自己办公室,董学斌就点了支烟,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解决办法。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