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一大早儿。 方文萍家卧室。 八点钟了,昨儿董学斌睡得太晚,这会儿还跟被窝里舒舒服服地打着呼噜,结果是被电话吵醒的。 铃铃铃。 是秘书苏岩打来的。 董学斌瞥了眼手机就困呼呼地放在耳朵上,“喂。” “董书记,我小苏。”苏岩呃道:“打扰您休息了吧?” “没关系,几点了?”董学斌勉强揉了揉眼睛。 “现在是八点钟整,您从京城办事回来了?今天上午的会议是……”苏岩打电话就是问问领导能不能来上班。 董学斌一嗯,“昨天就到了,不过时间太晚就跟省城……找了个酒店住了,这样吧,上午会议推迟一个小时,我尽量赶回去,如果实在回不去的话,就下午再开,你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苏岩立即道:“好,那我马上通知下面。” “这两天县里没什么事吧?”董学斌清醒点了。 苏岩答道:“没什么大事,还在巩固招商文化节的成果,这些天文化节招商来的项目已经陆续到了第一笔资金,有些项目第二笔资金都已经落实了,各个项目招商部门都在跟进,一切顺利。” “好。”董学斌也没说什么了,挂了电话。 都这个点儿了,也该起了,董学斌就侧头看了眼旁边,方文萍还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死,无论是电话铃声还是董学斌和苏岩的说话声竟然都没有吵醒她,方文萍背对着董学斌一动不动,呼吸节奏很匀称,也浑然不觉肩膀上的毛巾被已经掉了下来,此刻,昨晚拴住老方的皮带也依然在她脖子上困得结结实实的,身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红掌印和零散的伤口。 “方姐?” “老方?” “方文萍?” 董学斌叫了她几声,见她还是不动,干脆用力推了推她的后肩膀。 这才看到方文萍身子动了一下,嘴里也发出带着困意的嗯声,翻身改成了平躺的姿势,眼睛还是没睁开。 董学斌知道她是累坏了,如果把昨天跟车上折腾方文萍的时间也给算上,这一天董学斌足足祸害了老方四个小时,别说方文萍这个岁数和身体了,就是董学斌这样的小年轻都吃不住啊,要不是董学斌有ReVeRse撑着,不行的时候就给自己的身体倒退一下时间恢复体力,他也早就瘫了啊,可方文萍显然没有董学斌的特殊能力,全靠这一百来斤,这么高强度的折腾下,老方早都是一滩烂泥了,没看夜里弄到最后方文萍都已经神志不清险些晕过去了么。 “该起了。” “……嗯。” “都八点五分了,你还得刷牙洗脸,还得开车过去,到了单位也该上班时间了,起吧赶紧。” “……嗯。” 方文萍下意识地应着,却一点也没有睁开眼的意思,更别说起床了,估计是还没睡醒呢。铃铃铃,方文萍的电话响了,她也没有接的意思,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动都不想动的感觉。 电话断了。 董学斌一看她手机,三个未接来电,估计有些是早上打给方文萍的,董学斌睡的香也是没听见。无奈之下,董学斌只好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皮带,一把抓住皮带顶端,轻轻甩了一下。 方文萍方是惊醒地睁开眼,看看董学斌,呼了口气。 董学斌也松开了手,欠欠身子,把自己皮带从她脖子上解开了,人家该上班了,总不能老这么拴着啊,皮带刚一拿下来,就看到方文萍脖子上被隔出来的红印,红印围了脖子一圈,但不是很明显,董学斌呃了一声,把皮带扔到自己裤子那边后就赶紧上去摸了摸老方的脖子。 “疼吗?”董学斌问道。 方文萍手掌揉了揉脸,“没事儿。” 董学斌咳嗽道:“那什么,昨儿不好意思了啊。” 方文萍没理这茬儿,捋了下头发拿过手机看了眼未接来电,又确定了一下时间,道:“起床吧。” 董学斌一嗯,“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方文萍从被窝里坐起来了,抓过昨晚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在地上的浴衣裹在身上,就下床去卫生间。 绕过床尾的时候,董学斌看到老方膝盖上个胳膊肘上都是黑乎乎的沾着土,不是那么干净,明显是夜里在地上爬出来的,而且老方走路姿势也有点变扭,有点踉踉跄跄瘸瘸拐拐的样子,不太得劲儿似的,尤其是两条大腿,董学斌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虚弱,腿肚子还在不时哆嗦一下。 “没事吧?”董学斌不放心。 方文萍慢慢走着,“不碍事。” 董学斌坐起来道:“要不我扶你去?” “睡你的吧,我没事。”方文萍说话间已经出了卧室。 董学斌也不准备睡了,更不着急刷牙洗脸洗澡,他就算现在起床紧赶慢赶地回去焦邻县也赶不上准点儿上班了,肯定得迟到,所以也无所谓几点了,董学斌踩着拖鞋下了床后就听见卫生间那里传来哗哗的喷头声,于是自己也进了厨房,翻翻冰箱,开始自顾做早餐了。方文萍显然平时不开火的,她也压根不会做饭,家里几乎什么食材都没有,就有一盒精装的柴鸡蛋也不知道是谁送的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