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拉开皮尺,像抱一棵大树一样环住他的腰身。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香氛,背脊平滑而宽阔。他的胸肌十分结实,貌似并没有用力摒着,因为我能听到他胸腔内的心跳平缓有力。 我不记得这辈子给多少人丈量过身材,但却还是第一次,拉着刻度呆了半晌却忘了该读数! 当我试图去攀他的肩线时,身高上的劣势有那么点捉襟见肘。 专业一点的行为应该是需要爬梯子的,但我怀孕了,爬梯子这种行为过于矫情而作死。 所以我没想到韩千洛会突然用一只臂膀托起我,将我送上了他的办公桌! “还是第一次有人可以爬我的办公桌,为你破例。” 我咬了咬唇,红着脸哦了一声。面对着他的脊背,用手指一点一点压着皮尺度量。微微有点湿润的鬓角下,白皙的颈子上有如此清晰的静动脉。 我突然有点发神经,总觉得这要是来个吸血鬼,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这么香艳的一顿大餐。 私以为韩千洛如果知道我在心里用‘香艳’来形容他,一定会把我丢出去。 上半身结束后,我摩拳擦掌地下来抱大腿。 此时他只穿了一件咖啡色真丝的居家裤,透过落地窗的晚风吹进来,空荡荡地裤管微微抖动着。 设计师要为客人量身材就跟大夫要为病人看病一样,首先就应当把对象看成无性别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有一丝心猿意马。 “你紧张什么?”他大概是发觉到我的手开始不太稳了。 “没有……只是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的身材了。”我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不如就坡下驴,夸赞他两句。 “那你给大卫石膏像测量的时候也紧张么?”韩千洛挑了下眉毛。 我:“……” 当我完成了外侧围度测量,开始攀到内侧。一点一点,最终……犹豫不决……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文! 要知道,男装的西裤为了保证贴身。一寸一毫的空隙都要顾及到,这就意味着,我需要知道他平时放哪边…… 他轻轻笑了下:“左侧。这个资料里有,又不会改的。” 我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赶紧咬着唇起身。 大概是蹲太久腿麻了,那扭伤过的脚踝还没有好的特别利索。 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个踉跄跌到他身上的。 他只用一只手臂就扶住了我,但微微一欠腰的细小动作还是让我苍白的唇不小心印上了他平滑绵延的锁骨—— 妈的,牙撞得生疼! “想什么呢,心神不宁的。”他把我给竖直了,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盯得我不敢抬头。 “我……”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气氛如果再这样下去会有点小麻烦:于是我强迫自己去像一点扫兴的事。为了原则,而不是为了矫情。 我说:“我给男人做了n年衣服,却从来没有给我丈夫做过一件。” 韩千洛挑了下唇角,右侧那一点点小伤口貌似有点开裂了。我想用纸巾帮他擦一下,又觉得动作暧昧而不妥。 然后我听到他说:“衣服是经常要换的,丈夫也一样。该干嘛干嘛去,别整天那么多感慨。” 韩千洛甩下这么一句话,径自推门走了。徒留我一个人在书房里凌乱。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想把窗子帮他关上。然后探头往外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就看到韩家别墅的大院外,沈钦君的车……停的挺不厚道的。 ——直接堵在人家大门上了! 我赌五块钱的,韩千洛不会把我交出去!然后怀着这样的‘自信’,我一步步走下楼梯。 沈钦君已经进来了,站在客厅的玄关处,他对正坐在沙发上俯身在一本书上写什么的韩千洛说:“我要带姚夕回去。” 这个时间里,娜伊莎夫人出门参加宴会了,韩千珏睡了,韩千蕊则在楼上。 还好,我还不至于把脸丢到人家一家人面前去。 慢慢松开攥紧的拳头,我走了最后两阶台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