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动了一下。 显然,程风雨也发现了:“阿远,怎么?” “哦,我好想听说过这个雷海诺。”那个叫阿远的男人大约三十六七岁,看起来白白胖胖。说话不紧不慢,性情沉稳非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 不过我觉得程风雨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看起来平庸的人背后不一定身怀什么绝技呢——饿,除了那个毛手毛脚的林子赋以外! 阿远继续说:”他以前是富勤证券的,后来听说做了私募。这人能力是强的,但口碑不怎么样,圈里人都知道,他洗钱过黑什么都做,而且极其好色—— 有些客户为了投其所好,专门会找漂亮的女孩——” “咳咳!”程风雨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一丝‘团队素质该整顿了’的伤感表情:“没经过调查就不要乱猜。他可是这位汤女士的——” 还没等阿远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呢,汤缘倒是毫不在意地学着程风雨的口吻:“没事,前夫!” 后来听程风雨简单介绍了一下,说这个其貌不扬的阿远是一位非常顶级资深的金融分析师后。再结合雷海诺的为人,我觉得那些圈子里的评价都算是对他很客气了。 有人说不怕贫贱怕不安,可我觉得这话不一定有道理。雷海诺这样的凤凰男也曾忠厚可靠过,也曾体贴暖心过,但恰恰更是由于自己穷过苦过自卑过,才会在翻身时更功利更激进,更想要追求那种曾经得不到的。 我为汤缘被狗戳瞎眼的冲动婚姻而不值,但总算她已经看得透熬出头,未来不用再哔了狗了,心里也为她高兴着呢、 “汤女士的要求我已经了解了,这个case不复杂,五个工作日会给你答复的。”程风雨每次摆出这种胸有成竹的姿态时,我都会毫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他。可能有些人身上天生就有这样的领导气质吧。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跟汤缘准备起身告辞。正要转身呢,我突然想起来貌似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差点给忘了。 我翻包掏出那被我装在隐形眼镜盒子里的两枚耳钉:“程先生,上次我在电话里跟您提过。这对耳钉是天琪珠宝早年店庆时发布的限量版,您能帮我——” 程风雨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银行卡:“姚女士真是不吃亏啊,我看我有必要先查查这卡里有多少余额呢。”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于是大大方方地陪笑道:“程先生您放心,查到结果以后,我可以把这对粉钻耳钉送给您做报酬!反正是从我丈夫车了找到的…别的女人的东西。” 程风雨大笑:“那我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它不是刑侦物证才好,否则要交公了!” 说着,他接过我手里的眼镜盒,用镊子夹着耳钉的根部细细打量了一下。我看他眯着眼睛在灯光下照了一下,貌似在自言自语:“这下面有编号,应该不难查出是从天琪的哪一家店里出售的。” 我点了点头:“我只想知道是谁送给那个叫张曼琪的会计的,又为什么会在我丈夫的车子里。” “你怀疑这耳钉是你们公司一同事的?那只要找一找这位失主问一下不就行了——”程风雨笑道。 “我也想过,但张曼琪离职了,同事们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我摇头,最后客气了几句类似于‘程先生多费心之类的话’,就带着汤缘准备下楼。 最后的最后,我跟中了邪似的还是扭身停了下脚步:“程先生!还有一个问题——” 程风雨撑在栏杆上,微笑着居高临下:“姚女士,再得寸进尺我要加价格了哦。” “不是……”我稍微有点尴尬地咬了下唇:“只是个私人问题,您……也可以不用回答。 我是想问问,您今年多大年纪?” 我明显能感觉到站在我前方穿着高跟鞋下楼的汤缘,差点一个激灵摔下去。 “我长韩千洛一岁,下个月八号是我三十二岁的生日party,二位如果有空的话,欢迎来参加。” 程风雨的回答彬彬有礼,倒也没有让我觉得太尴尬。 我笑了笑说:“三十出头的男士魅力刚刚好,程先生既然是一个心随所欲,讲求自在生活品质的人。相信不会因为世俗的眼光和年龄差距而拒绝一些……值得珍惜的东西吧。” 我猜想以程风雨的智商,绝对想都不用想就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做深究。我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是想到韩千蕊挨了她哥一巴掌时那委屈的小模样,就觉得心里有点疼。 出门后,那一脸花痴到快要冒鼻涕泡的汤缘对我真是连蹭带捅的:“夕夕你也太直白了吧,这个程风雨虽然长得很帅,但不是我那款的。我还是比较喜欢——” “比较喜欢雷海诺那种人渣?”我揶揄她一句:“瞎想什么呢,谁要你打程风雨的主意啊!” 唉,相差整整十三岁,难怪韩千洛要炸毛啊。 我心里讪讪地想着,跟着汤缘上了车。 “去喝个下午茶吧。”汤缘提议:“就在龙东大道东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好像,就在代维家那个小区旁边。要不要叫他一起?” “也行,”我想了想:“哦,直接过去找他吧。上回我把充电宝忘在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