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勉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我叹口气:“陈先生,你不会……还没对缘缘死心吧?” “我人没死,心怎么会死?”他看着我,摘下眼镜用绒布擦了擦。 我也判断不出来他是不是真心的,都说搞金融的人嘴上能说出一本大辞海呢。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要是姚瑶的朋友,那压根就别跟我们在一个桌吃饭了。 “姚女士,我能请你帮帮我么?” “追汤缘?”我正叼了个丸子,差点噎死。 “恩。”他很认真得点了下头。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行。” “好吧。”陈勉突然站起身来,冲我勾了勾手,意思是叫我附耳过来。 接着,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惊得差点把丸子又吐出来的话! “姚夕,麻烦你提醒缘缘一下。雷海诺既然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他的事,让她别再多管。 就算是警方让她协助也尽量摘的干净点……家里也别留雷海诺的任何私人物品。” 我木然地僵在原地,直到孩子在肚子里踢了我一下,才反应过来陈勉已经离开了。 桌上还留着几张用来买单的钞票…… “干什么呢你?”汤缘匆匆过来,把我的灵魂塞进身体。她眯着眼睛往门口看:“陈勉走了?我刚才看到他……他轻薄你?” 轻薄个鬼啊,他只是在我耳边说了句话! 我木然地看着汤缘:“缘缘,跟你说件事。” “干嘛那么严肃!”汤缘被我吓到了。 “陈勉……是韩千洛的人。” “哦?”汤缘滋溜一声喝了口汤,然后眼珠一瞪:“你说什么?!” 我碎碎念地跟汤缘讲了一堆事,用我们这两颗加起来还不算太笨得脑袋给出了个结论——貌似韩千洛,真的已经开始在对付姚瑶了? 我觉得这是一场好戏,只可惜我置身其中猜不到结局,却非常非常想知道他的每一个步骤。 可惜,这个死男人美其名曰的保护着我,一点都不肯透露……唉。 汤缘倒是不以为意:“韩千洛要对付姚瑶那是早晚的事儿,否则阿蕊吃的那些亏还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觉得他不是那个风格。” 她拄着下巴想了想:“这样也好呢,只要他真心待你——” 说到这里,我的情绪一下子又有涟漪。 “缘缘,你觉得韩千洛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汤缘想了一会儿:“你们已经谈到要结婚了?” “还早着呢!”我苦笑一声,印象中韩千洛貌似是跟我提过一次结婚的。理由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算他的,然后他就能分名扬的股份了。’ 去他奶奶个腿的! “我觉得吧,女人第一次结婚是问爱不爱他,第二次结婚就得问问懂不懂他了。”汤缘说。 听到这话,我觉得这丫头偶而靠点谱还是挺受用的呢:“恩,说下去。” “韩千洛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会没点经历?”汤缘用看幼儿的眼神挖苦我一下:“其实你之所以不安,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对吧?” “也不算不了解吧…”我心虚了:“我见过他的家人,了解他的出身,我还知道他是个吃货…” “那你知道他以前结过婚么?有过孩子么?”汤缘的反问就像一颗深水炸弹一样屠戮了我一身的寒毛:“这…不会吧。” 我承认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就算是两人调情半开玩笑的时候有想过… 也不好意思挺着肚子里的孩子问他这个问题吧。 “其实…这些都是过去,没必要纠结吧。”我埋下头,声音很轻。 “所以夕夕,我觉得问题在你身上。”汤老师拿着个筷子当教鞭,差点就指我脑袋上了:“是你自己,从来就没有真的自信过。 以前,你就没敢想过沈钦君会爱你而不爱姚瑶。如果从很早的时候你就稍微有一点争取的意思,也许结果就不同了。 如今,你还是不相信韩千洛会真心对你。” “他们两个不一样。”我摇了摇头,都说感情的事旁观者清,但我这么理智的女人未必自己就迷了。 我对韩千洛的要求和对沈钦君的,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沈钦君可以不爱我,可以伤害我,但我了解了他十年时间。就比如说当初怀疑姚瑶诈死的动机,后来又怀疑他的车子搬运过张曼迪的尸体——我只能说我从来就不会怀疑是沈钦君做的。 因为我坚信他不会。 可是韩千洛呢? 为什么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我就会……像今天下午那样不安。那样质疑他?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他好不公平呢。 这些都是我的心理活动,但是没能瞒得了汤缘的眼睛。 她告诉我说:“因为你对沈钦君的感情一直都只是期待,而对韩千洛的才是爱。 这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给你什么你都觉得是荣幸的,而后者给你什么你都觉得还不够。 夕夕,你就作死吧你……” 我被她骂的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突然就很想跟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