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表哥又那个臭德行。唉,想当初你们母女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给你们饭吃,谁给你们房子住? 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你能挣点气,好不容易嫁了金主,却搁这儿端什么卖艺不卖身的架子! 一分彩礼都没捞回来不说,还跟人家签什么狗屁隐婚协议。 不行不行,我得亲自上门去说道说道。这含辛茹苦才养大一白菜,就是只穿金戴银的猪也不能随便拱啊!” “哟,夏姐这是骂谁猪呢?” 说话间,后面来了三五个人。 为首那男人叼个比拇指还粗的卷烟,五十多岁年纪留着个猥琐的大背头。 “哟!金老板啊!”夏榴摇着尾巴就上去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误会误会,我这是骂我们阿念不长眼,当初就应该跟了金老板您才是。” “怎么?看来夏小姐这是名花有主了?”金元眯着眼睛,来回扫视着夏念乔,猥琐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上下三路。 “金老板,我姨妈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上的。还有事,先走了。”夏念乔真是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多待,拉着提琴盒子就要转身。 “唉?我这才刚来就要走?”金元说着就去拉她:“怎么?我金爷打不开你的贞操带,还他妈连听首曲子都不配? 给我拉一首,拉完再走!” “抱歉,我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金老板想听曲子,明日早点来就是了。”夏念乔不卑不亢地一句话,换来了凌空破风的一巴掌! “臭婊子!老子给你们宽限这么多天已经够他妈慈悲了。也就是看你有两分姿色的份上,否则你当我善男信女啊! 今天你要是不拉,就立刻还钱。要么……我就把你姨妈的手指头一个个剁下,来给你调音哈。” “阿念!”夏榴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去扶倒在地上的外甥女:“我叫你一声姨妈行不行?!咱们孤姨寡女的,就别再挺骨气了!免得皮肉吃苦——” 夏念乔伸手蹭了下唇角的殷红,心里冷笑不已:一个耳光算什么,小时候跟着妈妈寄人篱下在你家,挨你得打可比这个重多了。 可是她也明白,眼下这个状况硬碰硬是要吃大亏的。于是撑了撑身子,去摸已经被踹翻在地的提琴盒。 这是,一只锃亮的皮鞋突然落下来,踩住了她的琴盒! 沿着那笔挺的黑色西裤往上看,夏念乔惊讶不已:“是你?” 安祈年并不睬她,只是径自转脸冲着金元,冷峻的脸上带着世故的假笑:“金老板,给个面子吧。这个琴师今天最后一天上班,别叫人家在我的场里破了身破了相。 我还要做生意的,生灵怨气太多了,会掩财。” “哟!你看我这个猪脑子!”金元皮笑肉不笑地往自己那油光铮亮的脑门上一拍:“忘了这是安少的场子了! 走走走,夏小姐,到敝人的寒舍去来一曲,拉的好听的,咱们就再减几分利——” 说着,金元伸手就去拉夏念乔的胳膊,被安祈年当场截住。 “金老板,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场,我的人。” “你的场?”金元一眯眼睛:“想当年安老爷子驰骋沙场的时候,也不敢随便踩我金爷的坑。 如今你们安家洗得够白,只怕是登惯了福布斯榜的,都忘了该怎么拿枪了吧? 唐豪这种地方的生存法则,可不是你穿着西装端个香槟能商谈下来的。” “不劳金老板费心,我的孩子,我自是懂得怎么教。”安祈年放开金元那只肥腻腻的手腕,同时一把将夏念乔拉过来。 “慢着!”金元瓮声道:“既然安少明白道理,我今天就要定了这个女的。你待怎么样?哭着报警?哈哈哈哈—— 我倒要看看,这双小手握过你的琴弦,能不能也握握老子的箫?” 那下流的秽语还没等落地呢——只听啪嚓一声玻璃碎响,就看到安祈年抓着桌上一瓶装饰红酒,随手砸那颗脑袋上了! “你…你你你!”金元当场就吓傻了,伸手一摸,这满脑袋也分不清是酒是血的。 安祈年冷笑一声:“金老板也说了,唐豪有唐豪的游戏规则。 还要多谢您了,亲自放了血给我们小辈上一堂课。” 此时安祈年手里就只剩下个瓶颈,他拔下塞子,从西装内侧抽出个票夹:“二十万,替她们还你的债。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说着,他把支票卷了两下,放进瓶颈。然后一手掰开金元的嘴,将那半截直接给塞进去了! 一帮狗仔扶着金元,连滚带爬地逃了。临了说了些什么威胁的话夏念乔是没听进去。 此时她捂着刚刚被扭扯到的脚踝,才开始瑟瑟发抖。 夏榴这会儿屁颠屁颠上来,伸手捋顺着自家外甥女的头发,那样子就像在跟人家介绍自己出产的名种宠物一样。 “啊呀呀,我就说我们阿念的命好。咱都是一家人了还搞那么神秘兮兮。话说刚才那二十万——” “你给我闭嘴。”安祈年看着那一脸谄媚的夏榴,径自一只手将她提了起来,然后一把塞给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先卸了她一只手,用哪只赌就卸哪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