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看出他想要做什么,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
与其说是拉,其实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搭在秦寒的手臂上。
“你忘了吗?你已经死了。”
秦寒眼里的光在那一瞬间熄灭,像个漆黑的洞。
他仿佛一朵枯萎的花,以极快的速度凋零。
像是担心寒没有听清,他淡淡的说
“寒,你忘了吗?你已经...死了”秦清顿了顿,有些不忍的继续说
“你身上的死气,只会让她越来越虚弱。你知道为什么幼妤刚来的时候你能带着她游遍整个地府,后来她却总是待在床上不出来吗?因为她的元神在这里会越来越虚弱。离你越近,就越虚弱。”
秦清的话如同惊雷一样劈在秦寒心上。
是啊,姐姐除了刚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离开房间,原来是越来越虚弱了吗?
那个时候在往生桥下,也不是错觉,而是姐姐真的越来越虚弱了。
他不自觉喃喃出声“姐姐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一定要留下她的,我没关系的,我也可以不想她的。
她可以离开的,真的可以。
他紧紧抓着哥哥的手不断地说,说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就是好心疼,原来我在姐姐身边,她会那么难受吗?
为什么,不把我推开呢?
秦清看了眼天光入口处“她只是想多陪陪你。”
他想到她离开的时候。
她站在往生桥下,细白的手轻轻捧着那束光,她是这里唯一可以真正触碰这束光线的人。
一身洁白的衣裙透着与这里的格格不入。她从来都不曾属于这里。
幼妤看着来人柔柔一笑,朝他伸出手“清先生,似乎要说再见了。”
秦清有些难过,薄唇紧紧抿着,不靠近,也不触碰。
他真怕他的靠近,会伤害到她。
幼妤很清楚他的顾虑,“没有关系,因为要离开了,离得近些也没关系。”
少年缓缓对上她带着笑意的脸,原来她知道吗?
心像是被一团温暖的云慢慢拱起来,甜美的不可思议。
他想,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光真的可以透进心里。
秦清略带迟疑的握住幼妤的手,越来越紧,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猛地一拉,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幼妤侧过脸看着他脆弱的神色,有些不忍心将人推开。
过了一会,秦清睁开眼轻声说
“不告诉他吗?”
“嗯,不说了吧。我怕到时候...他...看见我这副样子又该难过了。”
“你竟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待这么久?太不将身体当回事了。”
幼妤望了眼来时的方向,眸光闪了闪
“大概是想再多陪陪他吧。”
幼妤走进往生桥,圣光下她慢慢变得有些透明,然后消失。
秦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秦寒想到在往生桥边上时哥哥自觉退后的那两步,眼底蒙上了冰冷的阴翳。
“哥哥一直都没有靠近姐姐,是不是早就发现了?那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秦寒的质问让秦清从回忆里抽身,他眸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家弟弟,
淡漠的开口补刀
“我想说的,那个时候你就一直赖在她身上说我坏话,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再后来她找到我说她有分寸。”
秦寒呆呆的问“姐姐为什么要...”
秦清撇撇嘴,转身离开。
不太想说是怎么回事...
秦寒追上去不依不饶地问“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水镜吗?”
秦寒打开水镜,
画面里她朝着他看过来,眯着眼轻轻一笑
“因为...你是小寒啊,姐姐的小寒。”
......
“小姐,已经四日没有进食了,您再不出声,思只好进来了。”
幼妤睁开眼,真好听见门外秦思的声音,四日了吗?
她缓缓摘下发顶的凤尾步摇,墨发柔柔垂落,将本就苍白的脸色衬出了几分脆弱。
“吱--”幼妤打开门,
门边男人笑得温和。立在门外,一袭白衣,修长如松。
俊逸的五官一半隐在夜色里,叫人可惜白绫掩下的星目,
“啪--”
秦思被扇得偏了偏头,细碎的额发垂下,半边脸庞微微红肿起来。
他身形顿了一下,又慢慢将脸转过来。
幼妤歪了歪头,眼底闪过一丝恶意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你离我远一点。丑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