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和许言两人磨磨唧唧地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距离他们进去将近一个小时。 好在许言去卧室叫许诺起床的时候将饭菜都保温在了锅里,这才不至于吃的时候凉透。 餐厅说起来是餐厅,其实就是在客厅的小阳台上放了一张桌子,吃饭的时候是餐桌,平日里可以当书桌,当休闲桌。 许诺在阳台上坐着,看着许言一趟一趟地从厨房将早饭端出来,他有种自己是皇帝被伺候的待遇。 这种感觉简直爽极了,他承认,在骨子里,他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尽管他心疼她,爱她,宠她,可他依然还是觉得,这女人在家给男人做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就应该理所当然地接受。 当然,许言是没什么抱怨的,因为她很乐意为他效劳,甘之如饴。 跑了足足五趟,许言这才将早餐全部端出来,当然吃的时候,已经都快成午餐了。 不过,吃饭的时候许诺倒是没有再过分地要求让许言喂着他吃,但是两人还是吃的时候偶尔你一口我一口地相互喂着。 所有的吃的都是许诺喜欢吃的,而且也做了很多。 许诺吃着这些可口美味的早饭,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那年她高三暑假离开之后,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再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她亲手做给他吃的饭菜。 许言饭量本来就小,喝了大半碗粥,吃了一个煎饼,又吃了两口菜就一点也吃不下了,剩下的全都交给了许诺来解决。 许诺吃得很撑,可却意犹未尽。 “中午给你炖鱼吃,我买了一条鱼,不过一会儿你要杀鱼,我不负责处理鱼。”许言说。 许诺笑着点头,这是必须的,从小到大,别说杀鱼了,就是看着别人杀鱼她都害怕。 很多时候他总是在担心,她这么的胆小,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的? 这些年,从她上大学到毕业,再到读研究生,如今工作,她基本上要么是在学校住,要么就是在外面租房子。 她很少在家里跟爸妈一起,他没问过她为什么,但是也大概能够猜出来。 自从十八岁她生日的时候许下那个在父母看来“大逆不道”的生日愿望之后,父母对她其实就已经不似从前那么的亲近和疼爱了,虽然她不说,但他也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她不在家里住一方面是不想让父母见到她生气,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因为父母的疏远而难过。 在外面住,偶尔回一次家,这样会相对比较亲近一些。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生活,真的很难想象,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以后好了,以后有他在身边,不会让她再一个人承受了。 “一会儿吃过饭,带你出去转转,你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这里了,这里变化很大。” 许言点头,嘴上没说,心里却嘀咕,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这里呀?还好意思说出来。 吃过早饭,许言在厨房收拾的时候,许诺端了一杯水,挤在小小的厨房里。 他一直在蠕动着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大概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一直在犹豫,迟迟都没有出声。 许言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他,眉眼含笑,其实从见到他开始,她脸上的笑都没有断过。 她甜甜地问他:“怎么啦?” 许诺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水杯,递给她,“你喝点水。” “刚吃过饭我不渴,你喝吧。”说完,她也没有扭回头,就是看着他。 她知道他肯定是想说什么,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居然这么的脸皮薄呢? 许诺“哦”了一声,双手捧着手里的杯子,敛眸看着从水杯里冒出来的热气。 又过了大概四五秒钟,他这才磨磨唧唧地出声,问她,“阿言,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就知道自己喝了酒,摔了跤,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许言瞅着他,昨晚上他给她打电话说他摔伤了,流血了,不过她今天过来倒是没有发现哪里受伤了,就鼻尖有些红,嘴唇有些肿,其余的地方也没看出来有受伤的痕迹。 她想,他大概是摔着脑子了,不然怎么会不记得她怎么突然过来了呢? 她没有搭理他,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后背,继续忙碌着洗碗刷餐碟。 许诺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他说错了话吗? 还是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说是昨晚上他喝醉了酒给她打了电话? 那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有没有哭? 呀!好丢人的! 不过,据他所知,他的酒品没有这么差吧? 许诺有些迷茫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用身体轻轻地扛了一下许言,“你倒是说说呀,你别不吭声。” 许言头也不回地回了他一句,“我怎么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啊?”许诺努努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吗?” 他的声音很小,而且语速还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