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不是不可以还给你们。” 县令也是在和舒月一番谈话之间才想到的,“用三个码头来交换。” 胡先生明面上只是一个管总账的账房先生,但手里也是实权的。 他自行做主,达成和县令的交易。 他们约好了三日后,一手交地契,一手交账本。 县令起身,笑呵呵地送了胡先生送去。 舒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等了一会儿,直到等来了县令。 “你现在有了码头,日后我们的粮食卖往周边的县城,也就不成问题了。” 县令两眼冒光,他以为就这一次的生意。 “我瞧你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地,又是种菜又是种地的。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粮食?” 县令妄想套话,舒月神秘一笑,并不言语。 “我自有我的路子,要想长久和我做生意,就不要探究太多。”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换来的是死。 舒月眼神凶狠,把县令给吓住了。 他明明与许许多多的人打过交道,还是头一回从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这么重的杀气。 “我不问了,不问了。” 仿佛不说保证的话,下一瞬他就要被杀了一样。 舒月警告地盯着他,想到了家里面儿子们还在等着自己,急急忙忙出去了。 一到衙门门口,宋北就迎了上来,“娘,你没事吧?” 舒月生气了,她明明先叫他回去了,没成想他居然还在这里等着。 宋北摸着后脑勺,憨厚一笑,“娘,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她赌气黑着脸,兀自管自己往家走。 宋北也不敢追上来,只远远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到了家门口,看见宋聪抹着眼泪,正在哭。 舒月心下一慌,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宋聪一向来爱臭着一张脸,鲜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喜怒哀乐。 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宋聪哭得这么伤心,“宋聪,怎么了?” 宋聪哭得沉浸,被她忽然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 “娘,三弟!” 宋聪激动地把他们两个拥在了怀里,“杨五六前来报信,说你差点儿杀了赌坊的周老板,还去了衙门。” “我以为你们回不来了。” 舒月一听,瞬间把他给推开了。 她的儿子,不该是这么软弱的,遇事就只知道哭。 宋北这几日,总是跟着她卖菜摆摊,摸清了她的性子。 他看出来她非常地愤怒。 宋北悄悄地扯了扯宋聪的袖子,叫他说话注意点分寸。 宋聪愣愣地还问了他一句,“你拉我袖子干什么?” 宋北气到背过身去,太没有眼力见了。 “进屋。” 舒月先行进了门,坐在了主位。 宋聪和宋北也跟着走了进来,两人刚进来,又被她喝道:“把门关上了。” 待门关得严实了,舒月瞪向了还红着眼睛的宋聪,“跪下。” 宋聪一脸茫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宋北因亲眼见识过她要杀周老板时的狠厉与恐怖,吓得双腿一软,替宋聪跪下了。 舒月骂了宋北一句,“没出息,我叫你跪了吗?” 宋北刚要爬起来,舒月却不让起来了。 “还不快跪下?你是不愿意服我的管教?” 她质问宋聪时,语气很是冷漠。 宋聪忙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娘,儿子听你的。” 舒月只坐在那里,一开始并没有开口说话。 一只手,不停地敲击着桌案。 一声声的叩响声,像是击鼓声,落在了他们的心口上,显得眼前的局势很是紧张、不容乐观。 宋聪昂着头,不解地问:“娘,儿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无端端叫我跪下?” 他倒是还知道要问一问,舒月脸色沉沉,良久才说道:“第一,你得知消息后,只知道掉眼泪。第二,你既知道你娘我差点杀了周老板,被带去了衙门,你却没有想办法要救我出来。” “你太软弱了,又没有任何担当。” 舒月一席话,惊醒了宋聪,也点到了宋北。 他们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皆深刻认知到了自己的错误。 宋聪宛若醍醐灌顶,再三郑重保证:“娘,这样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