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大抵是猜到了,李茂是挨打之后误会了。 以为是赌坊的秦老板向他逼债了,他现在急需用钱,便只能找他们。 从码头上,运两船货物出去,从中收取的费用,也不少了。 李茂悔不该当初对他们态度那样差。 舒月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总得给李茂下点儿面子。 再说了,到底要不要从他码头走货,她一个人也不能完全拿主意。 她故作为难,“这……李老板,你也知道,我这批货物也是同人家赵老板合作的。” “你当初可是说话说得很死,搞不好人家赵老板都已经另外找好出货的码头了。” 当然这句话,只是虚晃他一下。 毕竟在青州,他李茂不肯运送的货物,被退回来的货物,其余码头再敢贪钱,也不敢接。 谁都不敢得罪李茂。 李茂同那么多人打过交道,哪里会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无奈他如今急需用钱,只能腆下脸来,好好地求她:“舒老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麻烦你和赵老板,还有梁老板好好说道说道。” 舒月本就急着要把这批货物顺利地运送出去,架子也不宜端的太久。 她面色为难,“那我就先私自做主了,就从李老板你们码头走。” 那些货,已经从船上搬下来,又被她藏回到了宋宅后院。 李茂特意还叫了自己的伙计前来帮忙装货,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货物全部装上了船。 “我人力费就不收你们了,这么两船货物,你们总共给我一千文。” 李茂的收费,贵,但又还算合理。 舒月没有犹豫,全数自掏腰包出了。 待赵邝与梁老板收到消息赶来时,两艘船都已经在等着了。 “舒老板,总共多少费用,我与你七三分。” 舒月摆了摆手,这是头一回生意,且还发生了一次波折,这回就不要赵邝出过码头的费用了。 赵邝也是个心直口直的,“既然如此,回头我们赵家才从舒老板与梁老板的手上过货。” 送走了赵邝,舒月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是卸了下来。 最后一笔尾款,也在赵邝的船队出发前交付了。 舒月清算了一下,全部到手的银两可不少。 “梁老板,这一条线,是由你牵头的,货物是我出的。我们从此和赵家的生意,我们都六四分。” “你六我四。” 梁老板急忙推托,他一没出力,二没出货,哪能赚取这么多的利。 他再三坚持,只收二成。 “行,那也成。”她与梁老板的合作,是互利的,更是长久的,也不必在意这一次的。 舒月把应给梁老板的部分,清点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上。 “舒老板,不好了,你们家出事了。” 这一位是他们隔壁的李员外家的管家,平日里对他们家多有照拂。 舒月心中一紧,连忙往家跑。 梁老板也紧随其后,担心她一人应付不了。 “住手,不要再打了。” 苏慧娘的哭喊声传来,还伴随着小孙孙长青的哭声。 舒月更慌了,一迈进家门,一个花瓶朝着她砸了过来。 这花瓶,全部是用金子做成的。 舒月差一点点儿没能躲开,是梁老板及时帮她挡开了。 金子做成的花瓶,一下子重重地砸在了梁老板的手腕上。 舒月顾不上受伤的梁老板,快速地打量着四周。 是一个黄毛小子,也不知从哪儿来的。 “你是谁?为何来我闹事?” 那黄毛小子恶狠狠地又拿起了摆放在桌面上的金色花瓶,指着宋贤。 宋贤也不示弱,手里拿着一把扫帚,要打回去。 “娘,是他偷了我们后院养着的鸡。” 宋宅后院养着一群鸡鸭鹅,是留着过年杀了吃的。 平日里也能收一些鸡蛋、鸭蛋、鹅蛋来吃。 自己放养的,总比在外面买的,吃的更是放心。 宋贤总爱帮着照顾这些鸡鸭鹅,比舒月更宝贵着它们。 他去喂食时,正巧抓了个正着。 “娘,我给他吃了一棍子,还把鸡抢回来了。” 舒月眼中狂喜,只在意她的小贤儿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一句,还说得这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