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被抬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头。 因太多人围着,她好像气更不顺了。 宋贤连忙叫他们都散开了,他拿起了银针,对准了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再捻了捻,舒月这才悠悠醒转。 “娘,你可算是醒了。你吓到我们了。”宋贤见她醒过来了,大松了一口气。 舒月看过去,发现他的手,在不停地抖着。 “小贤儿,你可是青州有名的医师了。娘的身体状况,你把脉之后不是很清楚吗?” 舒月指了指他还在发颤的手,“你慌什么?” 宋贤也说不清,当时她晕过去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忘了自己也是名郎中。 他还想要去找师父和阿毛。 要不是忽然想起来他们一早就各自去医馆了,他也不会硬着头皮自己上。 “娘,我错了。”在她吐血晕过去的这些瞬间,宋聪想明白了。 外边的女子再好,也不及娘重要。 如果不是娘突然改变了,他们家依旧还是穷徒四壁,别说是上学堂了,就连日后上京赴考的盘缠都没有。 现如今,娘仅凭一人之力,就摇身一变让他们宋家变成了青州的富商。 他应该要懂得体恤娘的艰辛,而不是还要给她添堵。 舒月望着他,自然也是对他心疼的。 她长叹了一声气,“聪哥儿,你只要记住,娘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们好。” “强行拆散你和柳玉,娘也是迫不得已的。” 舒月又提起了读书一事,“这些年,你还要备考。儿女情长的事,你再放一放。” “等他日高中,你再去寻一个良家女子。” 宋聪心中苦涩,强忍着要与心上人分手的绞痛。 他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娘,我此生认定了玉儿。既然娘叫我俩分开了,日后我也不会再找了。” 他到底是心中气不顺,“我去温习了。” 望着他离开,舒月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最难阻止。一旦种子栽下,只会越发地茁壮成长。 舒月只能不断地宽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连数日,她在饭桌上,都不与几个儿子说话。 就连苏慧娘几次想要在饭桌上挑起话头,她都置之不理。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紧张。 苏慧娘想着,今日出摊时,定要缠着娘不断地说话。 娘是个心肠软的,多说说,兴许就心软了。 谁料苏慧娘才出门,舒月就早已经带着阿南先行一步了。 阿南边走边叹气,“夫人这是又何苦?明明很想同少爷们和少夫人说话,偏偏又装出一副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 舒月被戳穿了心思,回头瞪了他一眼,“谁同你说的,他们几个一条心,还知道联合起来对付我。我才不想理他们。” 她一提起,眼眶就红了。 这几日,只要他们几个但凡多说几句,她也就顺着坡儿下来了。 偏偏每回他们就差了那么最后一句。 舒月心里堵着一口气,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才到了东市口,就有摊贩鬼鬼祟祟冒出头来,将她拉到了一旁。 “我先把摊位支好了,你再同我说。”舒月急着想先去把摊位摆好。 摊贩却拦着她,非要把她拉到一边去。 “阿南,你先去,我稍后就来。”还好带了阿南一同来,舒月也能走得开。 被摊贩一路拉着,舒月也被带得走得鬼祟起来。 竟是一起躲到了一个巨石后面。 摊位这才压低了声音,指着东市,“舒大娘,有人学你也开了一家卤味小铺。” 这些摊贩们,因平日里总是拿舒月的吃食,他们便从未想过要去和舒月抢生意。 不过也是他们足够清醒,心里明白得很,哪怕他们做了卤味,味道也不对。 时而久之,旁人去买卤味还是去舒月那里。 再说了,就连天香酒楼的大厨,都做不出舒心卤味的味来。 曾经还闹出了笑话来,差点儿把自己的客人也都给作没了。 摊贩不由得佩服新来摆摊的,“也是个勇气可嘉的,这还摆在你旁边,能卖得出去吗?” 舒月听了,倒是不以为意。 她对自己的舒心卤味,极有信心。 “走,我去看看。”舒月十分感谢摊贩能来给自己“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