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借力打力啊,贾德道真是够阴险的。” 安天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燕七呵呵一笑:“善用借力打力的人,特别吃香,好事都是自己干的,坏事都是别人做的,永远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左右逢源,立于不败之地。” 安天仔细品味,向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哥,你也是善于使用这一招啊,这么看来,你也够阴险的,与贾德道半斤八两。” 燕七翻了个白眼:“他可比不上我。” 安天问:“怎么说?” 燕七满脸狡黠:“因为我不讲道德啊。” 晕! 安天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贾德道回去坐好,扇子呼扇了三下,又合上了,就再也没打开。 刘押司一见,心中会意,又装出一副可怜相,指着安天,向所有人哭诉。 “各位大人,你们也知道,衙门司乃是办案重地,维护金陵治安,全靠衙门。可是,如今的衙门司,却被安通判调查,弄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这让我们衙门司的人如何办案?我们衙门司从上到下,辛勤办案,可是到头来,却成为了被办案的对象,我们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各位百姓,我们衙门司的捕快,没日没夜的维护治安,抓坏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安通判不分青红皂白,赖在衙门司不肯离开,翻箱倒柜,对衙门司的人颐指气使当奴才使唤。难道,京城来的官员,就比我们金陵本地官员高贵吗?金陵的官员就不是人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不仅是百姓们忿忿不已,那些官员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哎,安天做的确实过分了,衙门司可是重地,怎么能随便调查嗯。” “就是,就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刘押司,人家刘押司资历甚高,安天如此驳斥人家的面子,让人不喜。” “安天太年轻,做事太毛躁。” …… 安天又成了众矢之的。 安天忍着怒,朗声道:“各位官员,各位同僚,不是我非要为难刘押司,而是我接到线报,衙门司有重大办案疏漏,所以,我才本着负责的态度,一直滞留衙门司办案,还请刘押司理解。” “你说我们衙门司有重大办案疏漏?” 刘押司瞪大了眼睛,质问安天:“既然如此,那我来问你,你查了这么久,查到疏漏了吗?” 安天一愣,叹了口气:“还没有,可是快要……” “没有什么可是。” 刘押司一声怒喝,狠狠甩了一下袖子,指着安天,对众官员说:“各位同僚,你们听到了吗?安天查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查出什么疏漏,这难道还不够吗?他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非要把金陵官场弄出一场地震,你才开心吗?” “这……” 安天没想到刘押司句句如刀,非常有力。 这摆明了是早有准备啊。 官员们对安天指责更加厉害了,指指点点,没有一个是替安天说话的。 安天被千夫所指,有点心虚,后面一只手按在安天的肩膀上,很有力的拍了两下。 安天回眸,见是燕七,顿时又有了信心,直面刘押司,铿锵有力道:“刘押司,我只是调查衙门司,与其他人无关。说什么要弄的金陵官场地震,此言从何说起?我调查的是案子,可不是针对官员,你万万不要无事生非。” “安通判,你竟然如此强横,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刘押司满脸委屈,眼眸通红,忽然跑到贾德道面前,扑通一下跪倒磕头,哽咽道:“贾府尹,你听听,安通判多么霸道?求府尹大人我们做主啊。难道,非要逼得我锒铛入狱,才能让安通判收手吗?要真是如此,我情愿入狱,以身殉死,还金陵一个太平盛世。” “哎呀,刘押司,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贾德道将安天扶起,安慰了几句,对众官员说道:“刘押司性子高傲,今日流泪,我却是第一次见,看来刘押司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刘押司受了委屈,那定是安天所为。 不声不响,贾德道又给安天戴了一顶霸道的帽子。 贾德道向安天拱拱手,一副儒雅风范:“安通判,我是特别相信你的初衷,你的父亲安四海是御史大夫,官声甚好,相信你也是为民请命的好官。所以,你来到金陵办案,我没有阻拦,甚至于全力支持你查案。” “可是,现如今,安通判没有查出什么不利的证据,那又为何执迷于此呢?难道说,衙门司的人就是原罪,查不出来就是有蹊跷,查出来有人犯罪,那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