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七眨眨眼睛:“帮你圆梦。” 他伸手在婉娘睡穴上敲了一下。 婉娘昏睡过去。 燕七抓过被褥,包好了婉娘,临走时,还没忘了那双绣花鞋。 上了马车,一路飞奔。 这匹马尥蹶子奔跑,屁股没少挨鞭子。 赶到彭然的住处时,天色已然见亮。 …… 今日一早,彭然就会离开苏州,返回京城。 家丁们忙碌不休。 彭然的府邸非常简单,占地也十分寻常。 似他这样的官员,实权在握,前呼后拥,家宅应该特别浩瀚才对,至少弄两个狮子才像点样子。 但是,彭然的府上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 门口,排起了长队。 有许多官员,还有许多商人。 他们感念彭然所做的贡献,还有曾经彭然的下属,特来为彭然送行。 但是,彭然一律不见。 门口,有个四十多岁的管家,后面还站着五大三粗的武士。 管家向大家不厌其烦的摆手:“各位老板,各位大人,老爷说了,他谁都不见。老爷还说了,这些年,能与大家共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他的荣幸,他会永远记住往昔的岁月,请大家万勿挂念。” 这些人都是彭然的至交好友,或是亲密下属,见彭然不肯放他们进去,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但是,彭然向来说一不二,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 非常有原则。 众人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燕七看着各位老板和官员,一个个打招呼。 “各位老板好,各位大人好。” 众官员看向燕七:“这位是……” 有几个商人认出了燕七:“啊,你是……你是燕七,燕公子,昨晚,夺取摘花令,成为武美智小姐的入幕之宾,燕公子,你真有艳福啊。” “是啊,燕公子,这一大早的,你不和武美智小姐双宿双飞,跑来这里纳凉吗,不觉得冷落了佳人?” …… 燕七笑着打马虎眼。 没想到,竟然有人认识他,看来,这几人昨晚定然是参加了摘花令。 那几个大人也知道燕七的名号,急忙过来打招呼。 “原来是燕公子啊,久仰久仰。” “燕公子原来早就到了苏州啊?我还以为你们没来呢。” “燕公子,你也知道,漕运和林家的作坊被封了是吧?哎,这也是没办法,谁让解三甲掌权了呢。” …… 燕七记住了众人的名字,亲切的打招呼。 在燕七看来,这些人多半是靠得住的。 官场中有句话:树倒猢狲散。 也就是说,一旦失势了,下面的小弟们呼啦啦全部散尽,热菜立刻变凉。 比如,现在彭然下台,解三甲上台,若是那些有‘远见’的势利小人,必定会去解三甲的面前溜须拍马,哪里会来彭然府上打秋风? 尤其是,今天是解三甲主持商会的大日子,此时不去捧臭脚,更待何时? 但是,这些人却跑来给彭然送行。 由此可见,这些人是有一份真性情的。 可以说是为了旧情,放弃了前途。 因为,今天没去给解三甲捧场,以解三甲的性子,一定会记在小本本上的。 到时候,给你个小鞋穿,再正常不过。 若要结交,就该结交这些人。 燕七挨着打个照面,认识一番。 众人都嚷嚷着要走。 燕七道:“各位老板,各位大人,能否再等一阵,我先进去,和彭然大人说一声,想必彭然大人会见你们的,大家若是无事,就再等等,可好?” 众人非常惊讶。 有位商贾,叫做邓鸿,也是苏州一方土豪,做的是粮食生意。 他四十多岁年纪,下颌无须,看着很是稳重,侧目看着燕七,说道:“燕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和彭大人很熟吗?” 燕七摇摇头:“还未曾见过面。” “还未见过面?”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但也不过是善意之笑容。 邓鸿也忍俊不禁:“燕公子,恕我直接,彭大人连我这个至交好友都不见,哪里会见素不相识的燕公子呢?” 燕七一本正经说:“彭大人会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