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心里很明白,猫哭耗子,必有猫腻。 真当眼泪不花钱啊。 燕七在一边溜缝:“崔府尹字字珠玑,所言极是啊,但是,表哥没钱,奈何,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炊,表哥虽然是贵为府丞,但也没米下锅啊。” 崔鹤林道:“不就是钱吗?我有啊,咱们可是同僚,是搭档,你为何不找我呢。刚好,我省下一些钱,宁大人,你先拿去急用。” 说着话,向随行的师爷等人使个眼色。 一个大箱子,放在了眼前。 燕七配合演戏:“崔大人,这是什么?” 崔鹤林使个眼色。 师爷上前,将箱子打开。 满箱子银票,沉甸甸的,看了一眼,心跳加速。 宁信蹙眉:“崔府尹,你拿这么多钱,是什么意思?” 崔鹤林一脸心痛:“宁大人,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的心真大啊,难道,你是铁石心肠吗?” “你的儿子难道不去求学了?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就这么荒废了?祖母的病难道不治了?任由她在病痛中折磨老去?你堂堂七尺男儿,上不能照顾祖母,下不能抚养儿女,如此渣男,有何用处,有何用处啊。” 这一番话,说的真是正直无私啊。 燕七听了,都忍不住给他点赞。 麻痹的,说的太对了,口舌如刀,字字珠玑。 若是不知道崔鹤林和宁信之间的根本矛盾,都会以为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呢。 崔鹤林演戏的实力,和贾德道不遑多让啊。 看来,杨丞相手下,果然有一些人才的。 只是,这些人才好钢不用在刀刃上,偏偏走邪路。 燕七表情夸张,赞美崔鹤林:“不愧是杭州府尹啊,说话真有水平,思想相当有境界,我甚为佩服。” 崔鹤林被燕七拍了马屁,趁机说道:“宁大人,你快把银子收起来,有了这些银子,你儿子就可以去京城读书了,祖母也可以去看病,少些病痛折磨。” 宁信不知道如何做:“这……”眼神偷偷向燕七瞟去。 燕七顺杆爬:“表哥,你快收着啊,这都是崔府尹送给你用的,而且是无偿的,崔府尹,是不是无偿的,没有任何条件呀?想必你这么高尚的人,是不会以利益为要挟的。” “咳咳……” 崔鹤林被噎得直咳嗽。 他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说话如此单刀直入。 又是无偿,又是不以利益为要挟。 当老子傻啊。 一万两银子,就这么白白的送给宁信? 老子是慈善家吗? 宁信好不容易憋住笑,趁机说道:“哎呀,崔府尹无偿援助我一万两银子,这怎么好呢,我太感谢了,此事,我定会大张旗鼓的宣传,让各位官员都知道崔府尹是如何的视金钱如粪土……” “咳咳!” 崔鹤林气的差点吐血,又是一阵咳嗽。 燕七笑了:“崔府尹怎么总是咳嗽呢?您该不会有肺痨吧。” 这小子,怎么说话呢。 你才有肺痨呢。 崔鹤林虽然很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宁大人,这银子当然是无偿的,但是,也有一些小事,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燕七白眼一翻: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宁信问:“什么小事?” 崔鹤林拿出一份文书,递给宁信:“我拟了一个章程,关乎于杭州财税和民生,宁大人签个字吧。” 宁信打开一看,就看到题目一列醒目的大字。 “关于清退华兴银行之通告!” 燕七修炼巫山云雨经,眼睛堪比鹰眼,侧目一望,就看到醒目的大字,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崔鹤林啊崔鹤林,果然是够阴险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抢占了先机。 可以想象,若是没有自己那十万两银子打底,为宁信撑腰,让他不再为生计发愁,现在,面对崔鹤林的诱惑,宁信能够抵挡得住吗? 这是赤果果的考验人性啊。 但凡是人,都很难经受住这般严峻的考验。 就算通过了第一次考验,后面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无论是多么清廉的人,迫于生计,走投无路之际,也会倒在金钱面前。 宁信看着文书,又看了看燕七,也有些后怕。 他也很明白。 倘若,没有燕七的十万两银子资助,这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