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被吓死了。” 蒋东渠头皮一阵发麻,完全不知所措。 燕七斜眼看向浑身颤栗的蒋东渠,诡异一笑:“下面,我们来核实一下魏顺、高林翔三天前的数据。” 燕七将皇帝手中所有的状纸拿过来,当众宣读:“大家看,魏顺的数据也和今天统一的数据大为不同,上面写的很确定:粮草丢失的时间是在中午,粮草丢失的地点是在者阴山,丢失数量是两千三百石。” “再看高林翔的数据:粮草丢失是在下午,地点是在罗卜山,丢失数量是一千六百石。” 众人闻言,嘘声一片。 魏顺、高林翔两人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燕七指着蒋东渠、魏顺、高林翔:“你们恐怕也忘记了,三天前的状子,数据混乱,互相没有窜通,连口供都对不上吧?就凭这份东拼西凑的数据,你们还口口声声、言之凿凿的说,夏明将粮草搞丢了?” “你们三人的口供差距如此之大,恰恰暴.露出来,你们对当年丢失粮草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语焉不详,甚至于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是夏明搞丢了粮草呢?你们这不是诬告,又是什么呢?当着皇上、贤王、各位大人,以及百姓面前,请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啊?啊?啊?” 这一番质问,对蒋东渠、魏顺、高林翔而言,如万箭穿心,直接洞穿了三人的心肝脾肺肾。 尤其是魏顺、高林翔,已经吓得瘫软如泥了。 蒋东渠还好一些,但也吓得尿了裤子。 燕七将状纸给各位大人、百姓轮流过了一遍。 众人仔细看过,也知道燕七所言不虚。 最后,燕七将状纸交给八贤王:“贤王,您是主审,这份数据,当由您来最后定夺。” 八贤王接过状子,眸光如蛇一般,盯着燕七。 燕七不和他对视,扭头就走。 八贤王眸光如刀,射杀个空,拿着状子,真想撕成碎片。 但是,现在撕成碎片,已然晚矣。 燕七是最后将状子交给自己的。 这意味在自己之前,无论是皇上,还是各位大人,亦或者百姓,已经看过了数据。 现在,再毁掉数据,还有用吗? 屁用没有。 八贤王不仅是生气。 更多的悔恨。 悔恨自己不该将燕七邀请进入自己的队伍。 他就是个卧底,是一颗毒瘤,是可恶的清道夫。 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丁,在关键时刻、捅了自己一刀。 这一刀,彻彻底底,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 简直十恶不赦。 好狠呀! 数年布局,毁于一旦。 八贤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燕七的脑子进水了? 为何非要与本王作对? 他图的是什么? 谁不知道,本王才是如日中天的大华主宰? 就连皇上,风烛残年,与我对标,又能如何? 一介老叟而已! 最该死的是,狗.日.的蒋东渠,做事果然不靠谱。 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他去做,是最大的败笔。 杨克就坐在八贤王旁边,看到这一切,向八贤王小声说:“贤王,我早就提醒过你,燕七此人心底狡诈,不可捉摸,您最终还是吃了大亏。” “住口!” 八贤王脸上吃不住劲儿,低声嘶吼。 杨克住口不言。 一方面,他很气,生气蒋东渠做事不清醒,脑子不好使,中了燕七的诡计,让自己损失了一张好牌。 另一方面,却又有些莫名的开心。 今后,八贤王要更加依靠自己的力量。 因为,八贤王明白,他又多了一个对手。 燕七,一个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存在。 …… 燕七向八贤王拱手:“贤王在上,蒋东渠、魏顺、高林翔的数据,前后相差太大,粮草丢失的时间模凌两可,丢失的地点语焉不详,丢失的数量各有不同。” “可是,蒋东渠三人就在这般不了解丢失粮草内幕的情况下,却仍然状告夏明,这不是诬告,又是什么?其中黑白曲直,请贤王明鉴。” 这话有理有据,完全占据了制高点。 八贤王虽然不住的向燕七使眼色。 但是,燕七不为所动,言辞愈加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