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王千阳的姜浩言找上徐子东等人。 徐子东拿到龙珠与续命金丹之后曾问过陈可求,那金丹是否真的如江湖传言一般可续人性命。 老神在在的陈可求笑言:“金丹于他陈可求而言是续命的宝贝,但对于整个天下的人来说却不尽然,此丹于脏腑之伤颇有功效,于病却无甚功用。” 世间最大的谎言就是谣言。 徐子东有些失落,却也不至于太过失望。 龙珠到手,徐子东还没捂热乎就把它送给谢燮,还说是来日娶谢燮过门的聘礼。 俏脸本就自带寒霜的谢燮,脸色冰冷的拔出朱雀,在徐子东嘴巴边比划三招,接着一剑挑过龙珠收入袖中。 那意思估摸着是叫徐子东管好自己的嘴。 和姜浩言碰头的几人,相约来到玉柱峰,观摩那陈师省留在绝壁之上的四个大字。 真武当兴,铁画银钩,谈不上剑气四射,却是颇有真意,只是除开谢燮与屈狐仝,其余几人到底是境界差了些,看不出前辈高人留下的境界,只知道那几个字写的贼好。 至于好在哪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子东站在真武当兴下面笑道:“人间大高手就是不同,他娘的写字都不用纸笔的,山为纸,剑为笔,霸气!” 与众人待的日久,不喜言语的谢燮偶尔也会拆徐子东的台,不耻道:“谁告诉你是用剑写的?” 徐子东不好意思的挠头,道:“管他怎么写的,咱们都该走了,老姜,现在去哪里?” 姜浩言收回偷偷望向谢燮的目光,答道:“能去哪里,我要回历下城,诸位何不与我一起,刚好冬瓜回辽东也顺路。” “好啊,就这么定了,去历下城。”徐子东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往山下走去。 风散云落,前路依旧要走。 白衣舒小心抱着觉严的尸身下武当,一路引起不少人围观。 舒小心却是不惧,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人群,走过那些好奇的目光,一直走到长江边上,舒小心才停下。 年不过十五六的舒小心将觉严的尸体放在江边,于四周寻来柴火,佛家虽不禁土葬,却也没有入土为安的规矩,觉严身死,在这异国他乡,火化当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一切就绪,舒小心坐在觉严遗体前,念起超度经。 佛言三世两重因果,过去未来现在。 舒小心看着现在的觉严躺在柴堆上,他在想过去的觉严在哪里,未来的觉严又在哪里? 他也在想过去的自己在哪里,未来的自己在哪里? 他还在想,未来的自己遇到未来的觉严,那还是自己遇到觉严么? 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未来的我。 三世皆我,我可是我? 舒小心想问佛,想知道答案,却不知去哪里寻佛。 从未经历过生死的舒小心第一次看到死人,第一次怀疑自己心中的信仰。 种善因,得善果,因果报应皆在轮回,觉严平日不为恶,做的都是善事为何却有恶报? 如是我佛,如我是佛? 舒小心心中突然明了。 中原和尚领着两位师弟下山之后,取大道往北而去。 觉会问道:“师兄,此番去何处?” 中原疾步快走,答道:“此来中原,本是要让佛门崛起,没曾想会有此难。昔年佛教兴起与皇家不无关系,如今大新已没,天下当不会有灭佛一说。师兄想与皇室有些交际,来日或能趁势而起。” 觉会皱眉,不解道:“师兄不怕因果业障?”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中原无佛,世人不知有佛,是以众生疾苦,中原愿身入朝堂换佛门一个机会,给天下百姓一个机会。”疾步而走的中原忧伤道。 觉会双手合什,问道:“师兄欲去哪家庙堂?” 中原和尚突然停下脚步,道:“师弟,我等就此别过,来日若能传教,还请师弟代劳。” 觉会心惊,望着中原不言不语。 急停的中原遥看武当,叹道:“武当邓春琳一力扛山,天下不与其争。我佛门也该是诵经讲道的清静之地,岂能人人入庙堂那等是非之所。中原愿学邓春琳一肩挑道,请二位师弟留下宣扬佛法,莫要如我一般粘因果。” 觉会不劝,只是问道:“师兄到底要去哪家?” 中原和尚转身离去,背对着二人道:“哪家可,哪家不可?师弟何必执着,莫要犯执念。今日且别去,莫要再相忆。来日中原遍地有佛,是为中原一生之念。” “师兄这般便不是执念?”觉会高声问道。 “心有所执,故不成佛,中原愿以此身不成佛换天下有佛。绝一人之路,成天下万佛。”渐行渐远的中原,其声久久回转。 觉会还待说话,却是寻不见中原身影,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阿弥陀佛。” 比觉会小上几岁的觉明走上前道:“觉会师兄,此路通往历下城,我们是跟着中原师兄后面去,还是走其他路?” 觉会望了望可供六马同奔的大道平静道:“随缘,走到哪里既是哪里。” 裴鼎文一路向南,今次没能抢到丹药,好在那丹药亦非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