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大事不好了,徐子东他,徐子东他……” 酣睡的孟拱哪里听得到。 护卫看清何剑云的样貌,知他是主子心腹,急忙领着他进屋。 免去通报,何剑云推开孟拱的房门:“孟将军,徐子东不见啦,徐子东不见啦。” 多年军伍的锤炼让孟拱在房门推开的一刻已然惊醒,再听到何剑云急迫的呐喊,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强自镇定道:“慌什么?怎么不见的?” “两个护卫都死了,孟将军,两个护卫都死了啊!”焦急的何剑云已经快要哭出声。 “你说什么?”心中仅有的一丝侥幸散去,孟拱赤身裸体的起床,没去管同样一丝不挂的小妾,急速穿上裤子。 怎么会?怎么会?二十几个人,他想干什么?我怎么会输? 片刻的慌乱之后,孟拱回复冷静,低声命令道:“何剑云,去召集人马,我倒要看看,他二十几人能翻起多大的浪。难不成都是一品高手?” 虎牢关下,杨林正趴在干枯的杂草中,距离虎牢关不过两百丈距离。 今日天公作美,无月无光,钩镰军摸着黑爬上虎牢关前的斜坡,并未引起虎牢守军的注意。 再往前,杨林却是不敢,怕被人发现。 两百丈的距离不近不远,只要约定好的城门起火,钩镰军不消片刻便能冲到。 子时最是阴寒,已经在杂草中趴着将近一个时辰的甲卒冻的直哆嗦。 除开杨林,其他人不知道今夜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服从命令来到这荒郊野外。 趴的太久,早就有人不乐意。副将艾国府摸到杨林身边,不耐烦道:“将军,这都一个时辰了,弟兄们都冻的难受。我们到底要干啥?你倒是给说明白些。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兄弟们都生病,明日谁来攻城?” 杨林不好直接告诉他计划,只得劝慰道:“别急,大将军说今晚虎牢会有事,咱等着就是。万一守到虎牢城门打开,咱可就是攻下虎牢的首功,这些罪就没白受。” 艾国府一脸不信,阴阳怪气道:“将军莫不是没睡醒?这等冷天气还做春秋大梦,真是好雅兴。虎牢关的门成精不成,还能自己打开?” 被部下挤兑,杨林脸色有些难看,气愤道:“老子说守着就守着,一会儿门要是不开,以后你是将军,我做副将。” 对主将位置垂涎三尺的艾国府搓搓手道:“此话当真?” 杨林没好气道:“老子几时说过假话?老子拿将军位置来赌,你赌什么?” 艾国府暗暗心疑,搞不懂杨林哪里来的底气。可事到临头要是不赌,以后传出去可就不那么好听,眼一闭心一横,低喝道:“你想赌什么?” “刷马的陈小子上次负伤,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好,城门打开,我替你刷马。城门不开,大将军哪里你可得美言几句。” 杨林坏笑点头:“好说,好说。” 徐子东,老子可是把前途压在你身上的,你要是敢让我输,看老子不弄死你。 疑心的甲卒举着火把走下城墙,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寻来。火把微弱的灯光照在前面,没看到任何东西。 正要去前面拐角处看看,却听城墙上喊着:“好了没有?” 离拐角还有三尺,甲卒回道:“马上就好。” “你个新兵蛋子,跟你说没人就没人非要不信,耽误老子睡觉,快点上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格外空明。 被骂作新兵蛋子的甲卒不敢还嘴,继续向着拐角走去,口里低声咒骂道:“老兵油子了不起?还不是巡夜的命。睡睡睡,睡死你个狗东西。” 突然,新兵蛋子只觉眼前黑影一闪。 难道有鬼?急忙高举火把壮胆,喝道:“谁?” 眼前空无一物。 稍微心安,却是有些不敢再向前。 “下面什么情况?你鬼叫什么?”老兵油子已经有些火气。 新兵蛋子急忙回道:“没什么。” “没什么就快点上来。” 拐角就在眼前,再走两步就到。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多,却是怎么都不敢迈步。 “回,回来了。”不知是自己吓自己还是怎么,新兵蛋子声音有些颤抖,火把也在手中抖动。放弃想要一窥究竟的好奇,急切转身。 身后的漆黑随着火把的微光开始变得清楚,一转身便看到面前立着一个人。 一声尖叫卡在喉咙,被刺破喉咙的长刀堵住,化作一声呜咽。 双膝一软,甲卒再也没有惊叫的机会。 火把与身体,无力的坠向地面。 小不二刀收回刀,冷漠的看着尸体。 隐在暗中的几人齐齐现身,徐子东捡起火把一挥手,众人立即行动。 杜从文正要去开城门,却被徐子东拉住。 “蚊子,你就是我。” 杜从文莫名其妙,借着火把看到徐子东坚定的眼神。 “我不负我。”徐子东松开手,举着火把向城门走去。 身旁的闫振山只觉这话没头没脑,却也不好去管将军的事,急忙跟着徐子东离去,留下杜从文一人矗在那里。 如山如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