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胡三归死,数千钩镰军甲卒死,死的不明不白,值么?” 一声声质问让徐子东心头一痛,强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一口咬定道:“若不是胡三归露出马脚,我也不敢杀他。孟将军,事到如今保命最是要紧,你让我好过,我让你好活,犯不着鱼死网破。” 孟拱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徐子东又道:“就算孟将军不怕死,孟将军那二八小妾总该是怕的。” “你。”孟拱惊怒一声,再次闭口,似是不愿见到徐子东,索性闭上眼睛。 大概是站着累,徐子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悠然叹道:“都说二八少女最妙,虎牢关人老珠黄的女子都值不少银子,孟将军如花似玉的小妾比起她们该是更值钱才是。钩镰军和其他军马加起来怎么也有十多万人,就算一人一次,孟将军的小妾也会赚不少银子,几辈子都花不完。孟将军,你说我算得对不对?” 孟龟甲上前两步,怒目瞪向徐子东,恼恨道:“徐子东,不管你是真降还是假降,老孟头自认这几日都待你不薄,事到如今不过一刀之事,你这般威胁我想做什么?” 徐子东微笑摇头道:“一码归一码,孟将军的情小子记着,所以才想给你一条活路。你也看到钩镰军对我的态度,证据什么的我自己拿的出来,到底没有你一句话来的实在。我只求将军给我和钩镰军一个台阶,免得以后钩镰军视我为生死大仇。” 想起那甲卒充满恨意的喊声,孟拱知道徐子东说的不假,试探道:“你真能保我不死?” 徐子东轻轻点头。 目光一亮,孟拱又问道:“那红儿?” 红儿是他小妾的名字,这一点,李兄比划胸脯尺寸的时候说过,徐子东一直记在心中。 唉,李兄! 脑中闪现出那被他亲手杀死的李兄,徐子东微笑点头道:“自会和将军双宿双飞。” 孟拱心中一轻,若是自己一个人死,他也不介意做个殉国的将军。可他中年丧妻,与那小妾恩爱无比,要是连累到小妾,孟拱终是有些愧疚。 得到徐子东的保证,孟拱也一屁股做到地上,决绝道:“我要先见到红儿。” 徐子东笑道:“这个无妨。” 头一回,冲着屈狐仝喊道:“去让闫振山带孟夫人过来。” 一品高手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这个动作,孟拱想起三太保康正,疑问道:“一品?” 徐子东摇头道:“我也不知,屈狐仝早就是二品顶尖,踏入一品也不稀奇。” “屈狐仝,屈狐仝?”孟拱连续念着这名字,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惊道:“他是小不二刀屈狐仝?楚东流的徒弟?” 不等徐子东回答,孟拱又自顾自的道:“难怪刚才你们敢搬出楚东流吓我,原来小不二刀在,可他不是被……”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在那夜色中闲谈,不像是各为其主的生死大敌,却像是久别重逢的知己。 不多时,屈狐仝带着闫振山和那女子到来。得亏他去得快,再晚一步,闫振山的刀可就要割去女子的头了。 风华正茂的女子花容失色,直到见到孟拱才稍微心安,扑到自家老爷怀中,哭的稀里哗啦。 闫振山递出一封书信道:“将军……” 不等闫振山说完,徐子东摆摆手道:“去送给杨林,让他交给大将军,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可怜的闫振山跑来跑去还没歇歇脚,又只能去跑腿。 安抚着小妾,孟拱担忧道:“到底不是亲笔书信,说服力可够?莫不如我替你写一封?” 徐子东一脸诧异的看向孟拱,不懂他为何要尽心尽力的帮自己。 孟拱解释道:“你保我不死,我也助你一次,以后就算两清。” “不恨我骗你?不恨我夺你虎牢?”徐子东完全无法理解孟拱的思维,夺关之仇怎么可能两清? 怀中爱妾慢慢止住哭声,孟拱拉着她一道坐在地上,爱怜的抚过她的秀发,没去回答徐子东的问题,反而道:“我家乡有个小调,你可愿听一听?”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事情已定,徐子东也不急着去见杨象升。对于小调他颇为感兴趣,轻轻点头。 孟拱张口就来,唱的比徐子东好听不少: “陇头流水离山下,飘然旷野念吾身。肠断陇头水,泪下雍门琴,此等不为伤,陇头白骨谁家郎。 旌旗战鼓催人命,陇右田舍余娇娘。陇右无麦熟,天下能自足?腹中饥寒苦,不愿人间再击鼓。” 悲凉的歌声自孟拱历经风霜的嗓子传出,不雄浑,不婉转,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也爱唱小曲的徐子东仔细品味着歌中味道,没有周武陵在旁他也弄不懂其中深意,只觉尚可。 孟拱惆怅道:“夺我虎牢,杀我儿郎,要说不恨你,我自问做不到。可恨又能如何?命在你手上,恨与不恨有什么不同?” 话音一转,孟拱感慨道:“调子我打小就会,我其实不喜欢打仗,打一开始就不喜欢。小时候老爹出去打仗,我跟着老娘一年四季都吃不饱,吃过树皮吃过草,没过一天好日子。 老爹一去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