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论,想听听百姓的心声,我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样子。百姓对我的怨言虽深,好歹还没说我不该坐现在的位置,我知足。” 徐子东手上不停,不住往嘴里送菜:“总比歌功颂德说你好要强,百姓又不是瞎子,你做的好不好,他们看得见。但你做的不好百姓若是不能说,那你就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老姜,能心平气和的听人骂自己,只此一点,我就没跟错人。” 姜浩言打趣道:“你个大老粗还懂这些?” “不懂,周武陵懂。”徐子东老实道:“他给我讲过,大新末年天下都在说李家的好,谁要是说不好,轻则下狱,重则抄家。皇帝出行,那些个官吏把想告御状的关起来,请些人营造歌舞升平的假象,假装人间一片好气象。听说西梁萧氏打进洛阳皇宫的时候,大新末代皇帝还在问天下承平你等为何要反,殊不知人间早已怨声载道,恨不得李家被雷劈。” 姜浩言夸赞道:“怨声载道,这词语不错,看来你没少读书。” 桌上菜肴被徐子东一人吃的干净还觉不够,又叫店小二端上几盘菜。接道:“有周武陵在,听他说都比看书强。老姜,你可得保持下去,还要留下规矩,后世子孙不得封禁百姓言论,要不然就算你得到天下也会被人取而代之。” 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姜浩言不置可否,不在这个话题纠缠,骂道:“怎么跟个饿死鬼一样。” 徐子东没好气道:“你要是和我一样昏迷几天,指不定比我还狠。” 姜浩言低眉,沉默良久,拿起酒杯为徐子东倒上一杯酒,小声道:“御金的事与我无关。”话音落下,又拿起酒壶为背剑的侠客和带枪的少年倒酒。 压不住火气的带枪少年盖住酒杯,不让他倒:“徐家庄呢?也与你无关?” 徐子东移开少年的手,让姜浩言得以倒酒入杯,安抚道:“小刘,别这样。” 目光迎上姜浩言,徐子东低声道:“来的路上听说小刘在找我,赶巧在冀州碰上。他跟我说过一个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姜浩言冲丁甲乙点点头,丁甲乙将鸡腿放到碗中,双手在袖口换乱揉几下,顺着满是油腻的袖口掏出一封信,道:“这是两辽道节度使李正欢送来的密信,应该能解释你的疑惑。御金的事我们没参与,徐家庄的事自然也没有我们的份。” 伸手接过信,几个复杂的字不怎么认识,但大致意思徐子东还是能看懂。 将信递还丁甲乙,徐子东质问道:“就算和你们没关系,但你们为何不拦下来?” “上马关到历下几百里路,我们收到李正欢密报的时候,估计谭植已经动手,想拦也拦不住。”丁甲乙面无表情道。 徐子东神色黯然,杜从文的死让他神经险些崩溃,再听闻徐家庄的事已然麻木。此刻他也不知该怪罪谁,思来想去好像都是自己的错。 或许当初在徐家庄一刀宰掉谭植,后面的事应该不会是这般走势,只能怪自己心慈手软。 店小二将新做好的菜肴端上桌,徐子东却是没有再吃的心情,拿起的筷子从新放下,决然道:“老姜,我要报仇,朝堂里文官的弹劾你要能帮我拦下就拦下,不能拦下,我还是要做。” 姜浩言不动声色,反而问道:“王千阳会和你一起去么?” 徐子东摇摇头:“他没答应。” “要不要我帮你说说,让他跟你一起去。”姜浩言平静道。 “不用,人够了。”徐子东干脆拒绝。 姜浩言略微失望,道:“想做就做,朝堂的事不用担心,谁要多嘴就让他说,又不会掉一块肉。我不禁言论不假,但那些官场里滚打的人总该识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个镇东将军不算大事,死了就死了,多的是人盯着他的位置。我不知道谭山岳为何会这般对你,但不管怎样,我会帮你。你别忘了,杜从文是你大哥,也是我大哥。” 徐子东感激的点点头,道过一声多谢,起身带人离去。 饭点已过,二楼没留下多少人,这一桌也只剩下姜浩言和丁甲乙。 丁甲乙开始收拾没吃完的菜,一边吃,一边道:“我猜那徐子东压根就没和王千阳提过要去御金的事,顶多就是闲谈瞎聊。” 姜浩言冷笑道:“这样不好?”壶中美酒还剩不少,姜浩言也不用杯子,直接拿起酒壶喝,半壶酒倒空,姜浩言摸摸嘴道:“我那兄弟脑子什么时候开的窍,居然会顾忌到我。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他知进退。” “若是王千阳和他一起去,你还会让他动谭山岳?” “那我恨不得谭山岳弄死他。” “你要怎么帮他拦下朝堂的弹劾?” “动手的时间好像是大后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御金?” 丁甲乙心神一动,笑道:“这样看来,根本就不用拦了。” 回头馆外,佩刀背剑带枪的三人行频频惹人注目,三人却是目不斜视,直直往城门走。 最没城府的刘炎涛不悦道:“东子,信里写的什么,你就确定和姜浩言无关,那些人可是口口声声说是奉命屠杀徐家庄的,巧儿嫂子更是连尸首都没留下。” 徐子东脸色悲凉:“小刘,有些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