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戛然而止,刀锋过处,陆道圣人头落地。 人头滚出几步,仰面朝天,死时犹有笑意。 此刻,谭山岳终于知道自己手下人和徐家军的人比起来差什么,差的不是刀剑,不是枪矛,仅仅只是愿意为他而死的心。 心有伤感,想起蒙离死的时候自己往仇人的身前跪下的膝盖,谭山岳突然明白,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让人为他而死,因为他自己都没有为蒙离雪恨。 “厚葬。”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为什么,满脸凄然的谭山岳留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虚浮的步伐彰显他的难受,心头浮现徐子东的音容:“没事,没事,只要徐子东死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不需要有人指证,陛下就算知道,也不会动我,绝对不会。我是第一个投靠他的,他不敢,他不敢过河拆桥。” 四月的御金,大风突起。 吹的谭山岳有些站立不稳,狂乱的风中,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风声盖耳,听不清明,好像是什么出来领死。 一回头,身后的长子已然变色,稍显惊慌道:“爹,你听到没有?” “什么?”谭山岳奇怪道。 不用谭真再开口,风中的声音变得清晰。 “谭山岳,出来领死。” 狂风呼啸,喝声如雷,陆道圣的人头被吹到谭山岳脚下,满是笑意的脸令他骇然变色:“徐子东?他怎么没死?” “报……”信骑飞马赶到,慌乱滚落马下,大声禀道:“将军,徐子东,徐子东在外面叫将军,叫将军……” 谭山岳强自镇定:“他有多少人?” “两百余人。” 惊慌的谭真哑然,两百人能干什么?心情一松:“爹,看来徐子东没死也傻了,他要找死,我们就送他上路。” 谭山岳没有长子那般心大,对着信骑道:“传令下去,全军列阵。” 作者山蚯说: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