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 下方,喝的尽兴的人开始划拳,军中男儿多好酒,人一多,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要不是因为谢燮和李婷茗在,指不定荤话满天飞。 “碰着就来,四季发财,两兄弟好啊……” 张家圣人独创的划拳方式惹来众人兴趣,一个个乐在其中,完全没有发现徐子东正一个人喝着闷酒,没有与苏信碰杯。 下方喜庆,上方沉闷,冰火两重天。 酒量不好的刘炎涛被灌了几杯之后满脸通红,一摇三晃的拎着酒壶来到苏信身前,醉醺醺道:“梳子,你今天咋了,平日里就属你和冬瓜话多,怎么今天屁都不放一个?” 苏信还是不搭腔。 刘炎涛一阵火大,伸手一推苏信的肩膀,气道:“这是咋啦?姓苏的,你家里死人了,还是你媳妇跟人跑了?” 徐子东噗哧一笑,冲着刘炎涛竖起大拇指。他所熟悉的刘炎涛可不是会这么说话的人,估计是在军中学的烂德行,借着酒劲表现出来。 本来苏信不请自来徐子东很开心,可他一来像个闷葫芦就让徐子东又不开心了,这会儿有人挤兑苏信,他乐见其成,嘴上却装好人道:“小刘,瞎说什么,嫂子在呢!” 大概是被刘炎涛的话勾起火气,苏信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骂道:“你家才死人了,你媳妇才跟人跑了。” 骂完之后,苏信自嘲一笑,暗骂自己果然不是做杀手的料,什么都还没干,自己就先露出马脚。 打见到徐子东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不停回转着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是他大哥苏言,一个是他兄弟徐子东。 两个人将他的脑海各占一半,一边回忆着自打御金相遇与徐子东一起走过的那段时光,一边又不停回想起大哥那哀求的话语。 “兄弟情义在这天下之争中算得了什么?凭你二人的情义,还能让东齐不入蜀?” “你难道要等到他踏破锦官城的那一日再来后悔?” “他徐子东是你兄弟,我难道不是你大哥?” “就算现在不会,以后天下只剩东齐和我西蜀的时候,他难道不会入蜀?那姜浩言会甘于拿下一座不完整的江山?” “南楚势大不假,但入蜀不易,唯有西梁和东齐,才是离苏家最近的敌人,西梁自身难保,东齐日渐强盛,不在此时给他迎头一击,岂不是放任他姜浩言做大?” “祖宗基业,你我弟兄二人要是不设法守住,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先祖?” “为了一个外人,你要忤逆大哥?苏信,别忘了你是西蜀诚王,是苏家的人。” 用力晃晃脑袋,苏信将那些在脑海里回响,却好像在耳边不停重复的话语声赶出脑海。抬手捂住刘炎涛的嘴,轻笑道:“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没媳妇,今天我找冬瓜有事,先不与你喝酒。” 徐子东闻言一笑,发现那熟悉的苏信又回来了,当下倒满一杯酒,乐道:“喝酒说事,不喝不说。” 苏信抬手推开那杯酒,袖袍一抖,一壶酒凭空出现,“你那酒不好喝,我这酒可是师傅的宝贝,好不容易偷来一瓶,要喝,就喝我的。” 仰头猛灌一口,酒水顺嘴角滑落,咕噜咕噜几口之后,苏信放下酒壶,抬手一抹嘴,将酒壶扔给徐子东。 夹菜的李婷茗手突然一抖,夹起的菜直接掉在地上,眼眶一湿,怔怔看着苏信,想哭却又不敢哭。 谢燮注意到这一幕,关切道:“师妹,你怎么了?” “没。”李婷茗慌乱的收回筷子,低头道:“没怎么,就是有些不舒服。” 徐子东接过酒壶,关心道:“嫂子要是不舒服,就先去休息,这御金关中没有窑子,你不用担心梳子出去找女人。” 李婷茗摇摇头道:“没事,难得你们兄弟聚在一起,我也陪你们喝。” 说罢伸出手,要去抢徐子东手中的酒壶。 那壶中有毒,苏信怎么可能让她喝?粗暴的伸手打开李婷茗的手,怒道:“男人喝酒,女人插什么嘴,滚一边去。” 李婷茗看着苏信,泪眼汪汪,看在旁人眼里只当是被苏信这一声吼受了委屈。 坐在一旁的谢燮伸手抱住师妹,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奇怪的看着苏信。 平日里这小两口相敬如宾,拌嘴都没有过,苏信对李婷茗重话都没说过一句,更别提这般粗暴,师弟这是怎么了? 就在谢燮迟疑之际,下方第三桌,与屈狐仝同坐一席的车晓突然抬起头,鼻子连连抽动,像是在闻什么东西。一双鬼眼不停转动,最后落在徐子东手中的酒壶上。 车晓拉过屈狐仝,附耳低言几句。 本是满脸笑容的看着张盼与袁肃划拳的小不二刀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忍不住开口道:“你确定?” 车晓用力点头,自信道:“我与方菲斗了十几年,她的东西我绝不会闻错。” 屈狐仝不敢信,只是对于车晓鼻子的本事知根知底,他说闻到了东西,那就一定是闻到了东西,绝对错不了。 压下想要跳出来质问苏信的想法,小不二刀愤然起身,他知道徐子东和苏信关系莫逆,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后果难以预料。 若不是飞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