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一般的人物。 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布包,车晓傲然道:“天底下就没有老鬼解不掉的毒。” 一边说,一边将那黑包解开,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 选中其中一个白底红花,拇指大小的小玉瓶,递给徐子东道:“这就是解药。” 接过玉瓶,徐子东没头没尾的道一句多谢,又让屈狐仝去屋内拿来一瓶酒,当着二人的面将玉瓶中的黑色粉末倒入瓶中,摇晃几下。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照的黑夜如白昼。 徐子东带着酒瓶往屋内走,才走一步又回过头,警告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全部烂在肚子里,以后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什么,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不二刀与车晓对视一眼,不明白徐子东是要做什么,双双点头示意明白。 屋内,宴席还在继续,一众武将相互划拳中见到徐子东走来,正要上前与他喝一杯,都被徐子东摇头拒绝,直直走向自己的小板凳坐定,若无其事将手中那瓶酒放在桌上,转而抬起苏信带来的那壶酒抱怨道:“屁大点事都要老子过问,好似没了老子就转不动一般,不就是城门被水淹了,这都要来问,打扰老子喝酒的雅兴。” 徐子东出去这么久,苏信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又拿起那一壶酒,心中担忧放下,劝慰道:“能者多劳,谁让你要来这沙场鬼混,如今蚊子的仇也报了,要我看干脆跟着师姐回剑阁做个上门女婿算了,不用管天下这个烂摊子,也免得我天天担心,怕万一哪天听到你战死的消息。” 这话倒也不是信口胡说,前次见到杜从文的尸体,他的确害怕徐子东也死在这里。他倒是希望徐子东能去剑阁,放下这一切,不在这沙场搅动风雨,那样的话,他会不顾一切的阻止徐子东喝那壶酒。 但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果然,徐子东咧嘴一笑,“干不来别的事,又不像你是个剑仙胚子,还是实打实的王爷,不豁出性命搏个前程,怎么养得起你师姐。” 谢燮头一回没有因为二人拿她开涮生气,只是逗弄着小丫头,假装没有听见。 徐子东得寸进尺,当着谢燮的面道:“梳子,这一次刚好你来了,也免得我派人通知你。那锦官城的宅子暂时住不上,但你人在这里,礼怎么都不能少。身上有什么值钱物件赶紧拿出来,上次你成亲的时候我可是让爷爷送了一份大礼,这次轮到我,你可不能小气。” 苏信看看徐子东,又看看谢燮,一时竟忘了此行的目的,开心道:“成了?” “快成了。”徐子东神秘一笑。 谢燮再也装不下去,将小丫头递给李婷茗,反手抓起酒杯,泼到徐子东脸上,“成什么成?你给我说清楚。” 满脸酒水的徐子东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转向另一边道:“周武陵,咱们现在有多少人?” 喝酒都不忘与张盼商议日后对策的丑脸书生没好气道:“两万。” “有多少马?”徐子东冲苏信一挤眼,继续问道。 “也是两万。”周武陵气呼呼的站起身,“有多少人马你心里没点数,没看见我正忙?” 徐子东压压手,示意他别生气,得意洋洋道:“要是没记错的话,某人说过叫我带着千军万马去娶她,梳子,两万人,两万马,你说这算不算千军万马?” 与徐子东颇有默契的苏信会意,装腔作势的晃着脑袋,“嗯……两万又两万,算,绝对算。就是不知是哪家姑娘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这一瞬间,他实心实意的为兄弟开开心心,完完全全忘记自己已经喝下毒酒。 徐子东连连摆手,“不过分,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就是不知这姑娘会不会信守承诺,万一不嫁,我岂不是白忙活。” 苏信一拍胸脯,保证道:“这不怕,我蜀中剑阁最重诚信,她要是敢反悔,我帮你收拾她。”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他将蜀中剑阁四字特意加重拖长,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剑仙高徒。 谢燮默不作声,娇羞之际,脸上爬满羞红。 “没白和你做兄弟,关键时候靠得住。”徐子东右手伸出大拇指,左手举起酒壶,“来,走一个。” 言罢一仰头,正要将酒往肚子里倒。 看到这壶酒,苏信陡然醒转,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只要徐子东喝下酒,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但一想到兄弟和师姐好事将近,却命丧于此,他又有些不忍。 “别喝。”苏信低喝一声。 徐子东故意一愣,“咋了?这么好的酒你想吃独食?” 那酒里有毒啊!心中默念,这话苏信说不出口。到得此刻,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希望徐子东喝酒还是不喝酒。 唯有李婷茗大概明白他的心情,悄悄在桌下伸出手,与苏信粗糙的大手握在一起,温柔的看着自家丈夫。 感受着手心的温暖,苏信心中跟着一暖,打李婷茗想要喝那壶酒的那一刻,他已然明白收尸改嫁不过是爱妻的气话,这个女人真实的打算是陪他一起死。 自己的女人愿意陪自己,别人的女人又会怎样? 目光移向极少在人前脸红的谢燮,他想起宋围忆与他说过,这毒药不会